“没受伤吧?”
陆长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和,与他在战场上那冷酷无情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扭过头来,看向握着断剑的镜流,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还有些太勉强了。
毕竟还是小孩子。
镜流抬起头,她的眼中还残留着恐惧的阴影,但陆长歌的关心让她感到一丝温暖。
她摇了摇头,手中断剑再也没有松开。
“我没事,谢谢。”
陆长歌走近了一些,仔细地打量着镜流,确保她真的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
战场上的每一次犹豫和疏忽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我……没有耽误你吧?”
“虽然刚才离你有些远,但我都听到了,也看见了。”
镜流再次抬头,看向陆长歌。
而陆长歌望向自己所斩杀的步离人尸山。
这一次,玩大了啊。
第一次置身于真正的战场,那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云骑军的呐喊声,步离人狼嚎声,以及四处飞溅的血肉,让他的心跳不由加速。
玩过这么多游戏,却从来没体验过如此真实,就像是真的在化身为了仙舟剑首,上阵讨伐丰饶孽物。
当陆长歌挥出第一剑,感受到剑锋砍入敌人肉体的瞬间,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剑下传来的阻力、粘稠感,以及随后喷涌而出的鲜血,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游戏,这是生死相搏的战场。
这是真的。
如果自己在游戏里死了的话,会怎么样?
现实的自己,真的会死掉?
或许,这才是现实?
那被丰饶孽物溅射到身上的鲜血,陆长歌的心中涌现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
“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也跟你一样。”
都是第一次上战场。
陆长歌心中吐槽着。
若是没有那上千年的记忆,自己恐怕第一次上战场的模样,比镜流还要不堪吧。
借着无比熟练到出于身体本能的精湛剑术,用完全不一样的方式斩切开无数步离人。
只是一秒钟的时间,陆长歌想的话,甚至能够做到用一万种以上的方法去斩杀敌人。
这不是陆长歌的思考而做出的行动。
却是来自于身体的本能反应,迫使着他挥舞剑刃,战场杀敌。
“但是,不管如何,都要好好振作起来。”
陆长歌深吸一口气,背对着镜流,缓缓道。
“战争是残酷的,它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厮杀,更是心灵上的较量。你会感到恐惧,会感到迷茫,甚至会感到绝望。但记住,这些感觉都是正常的,它们会让你更加真实地感受到生命的价值。”
镜流静静地听着,陆长歌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她那因恐惧而冰冷的心。
“每一次挥剑,都是一次选择。” 陆长歌继续说道,“你可以选择被恐惧所吞噬,也可以选择勇敢地面对它。你的剑,不仅仅是用来杀敌的武器,更是用来守护自己信念的盾牌。”
话音刚落,又有几个步离人冲了过来。
陆长歌沉下了脸,挥动着剑,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将这些生命力十分顽强的步离人斩杀。
溅出来的绿血,甚至飙到了镜流那精美的脸蛋上。
“别让其他人,任何存在,擅自掌握了你的生杀大权。”
陆长歌的声音有些沉重。
“不要在敌人面前恐惧地卷缩起身子,不要在敌人面前装可怜。”
“这么做有用的话,苍城也就不会被毁了,你的亲人,所熟悉的家人朋友,你的家,就不会被对方毫不留情的破坏,践踏,杀死。”
镜流怔怔的看着陆长歌。
他好像很生气。
镜流甚至还注意到了,陆长歌那另一只紧握着拳头的手,甚至都捏出了血来。
“在掠夺和被掠夺时刻,都无法掌握主导权的弱者,是没有活下去的权力,你甚至连为家里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陆长歌表情有些扭曲,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弱者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也无从选择,就算用尽力量,也注定臣服于强者之下,任其欺辱,毫无反抗之力。”
“没有人会尊重弱者的意志与请求,也没有人会去照顾一个一无是处的弱者,在这世界,你有价值,别人才会找你,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