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请讲。”
“从今日起,给百姓派发的粮食由粟米改为麸糠,等龙二等人送来麸糠,这就开始为百姓派发。
每一个赈灾点每个锅灶里放的麸糠,长箸插入必须要倒,水面必须要看到人影,同时往里面撒半斤沙子或者是泥土,有敢违背此令者,不论官职大小,本官亲手杀了他!”
郅正看着众官员发狠道。
“啊?这……”
郡守邱大辅等官员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郅正要把粮食换成牲口吃的麸糠了,原来是这个用处啊,可这也太……太没人性了吧,禽兽不如啊,他们这些贪官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他们虽然给百姓吃发霉的坏粮,但总比麸糠要强吧。
“这麸糠不是给牲口吃的吗?”
“是啊,没看出来专使大人年纪轻轻,不仅人贪而且心还挺狠挺毒啊!”
“哈哈哈哈!反正是给灾民吃,又不是给我们吃,等出了事,又不是咱们的主意,他爱咋咋地,反正咱们不吃亏。”
丞相少使散丹丘虽然是个酒囊饭袋的废物,但好歹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见郅正如此对待灾民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起身怒骂道:“郅正你还是不是人?”
这边刚骂完,乌骓子雄再也忍受不了,指着郅正的鼻子怒骂道:“先生,不,我呸!郅正,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灾民可是人,你让他们吃麸糠?还参沙子和土?你把他们当畜生了?刚才你公然索贿,某也就忍了,可你如此对待百姓,对不住,我乌骓子雄不伺候你这种戕害百姓,把百姓当牲口的奸官、贪官、恶官了。”
“哈哈哈哈!我昨天是不是说了,你今天肯定会骂我,是不是这样?现在信我了吧,你啊就是……”郅正不以为然笑呵呵的解释着,这让乌骓子雄更加恼怒嫌弃郅正,对着郅正的鞋上就是一口浓痰。
“我呸!”
乌骓子雄愤而离席,回到自己的屋子喝酒去了,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跟了郅正这么道貌岸然的鸟人。
“你给我站住!”
郅正想要给乌骓子雄讲清楚,可乌骓子雄头也不回地走了,根本不听郅正说话,走的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
“郅大人,你看到了吗?你自己的人都看不过去你这种恶毒非人的行为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依本官之见,继续给百姓放粮,那二百万石麸糠你就自己慢慢享受吧,如果吃不完,就带回家,和家里人一起吃,哈哈哈哈!”
丞相少使散丹丘摇着头冷嘲热讽,把郅正和其家人比做了牲口,以为底下那些官员会跟着他一起嘲笑郅正,可他们看到了郅正那欲要杀人的眼神,又平白无故得到了郅正那么多好处,谁还敢说话啊,低着头,面面相觑,顿时安静无比。
“你给本官闭嘴,一会再跟你说!”
郅正拔出腰间胜邪,右手长剑挺立,左手持符节,威严甚重。
“还有敢多言者,形同此案!”
郅正拔剑砍掉了身前饭桌的一角,众官折服,丞相少使散丹丘本来还要跟他废话,可郅正来之前,天子许他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之权,真要是把郅正惹急了,先把他们都给杀了,他们又能如何?即便是皇帝把郅正给杀了,那他们也活不过来不是。
所以丞相少使散丹丘赶紧闭上了嘴巴。
“你们先把本官赏赐给你们的五铢钱存放起来,而后去州衙门口接应二百万单石麸糠,估计一时半会还凑不齐,龙二等粮商送来多少,就送到河内郡最偏远的赈灾点。
先远后近,这二百万石麸糠一定能让灾民至少吃三个月,这是本专使的命令,与你们无关,天子降罪,本官一人承担,尔等只要用心去办就好。
去吧。”
“诺!”
众官员一个屁不敢放,老老实实地往州衙门口走,先回家存放赏赐的五铢钱,在准备用龙二等粮商送来的麸糠赈济灾民,而一百羽林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
郅正收回胜邪,斜视丞相少使散丹丘一眼。
“来算算咱俩的账吧。
你想说什么,本官听着呢!
坐下来说吧。”
郅正坐了下来,端起一杯酒独酌起来。
“坐?大善和大奸岂能同坐?”
丞相少使散丹丘一甩长袖,斜目怒视郅正,坚持不跟郅正这种大奸大恶之徒坐在一处。
“行,行,行,君忠我奸,君廉我贪,君贤我恶,行了吧。
天下清名被你们这些忠君爱国的人占光,那么天下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