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留给我这种人占光,这样总行了吧?
行了,有事坐下来说吧,毕竟你是赈灾副使,有什么事咱们还是要商量着来的。”
郅正自嘲一声,再度请丞相少使散丹丘坐下。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丞相少使散丹丘拉着脸坐在了郅正一旁。
“郅大人,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本官不就是要跟你说正事,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郅正,本官听闻你是精通法儒,还是儒门圣贤董仲舒先生的弟子,
你怎么就能干出把人吃的粮食换成牲口吃的麸糠呢?还要掺沙子掺泥土?
你到底是读书人,本官承认目前能做到丞相少使多多少少是沾了我家老泰山的光。
可本官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灾民是人,他不是牲口,你对得起你读过的圣贤书吗?”
丞相少使散丹丘皱着眉头,说话的态度也算真诚,毕竟他就是河内郡人氏,不少灾民就是他的亲戚,最重要的是觉得人就该吃粮食,牲口就该吃麸糠,而作为人是绝对不能吃麸糠的,圣贤教诲,要以人为本,郅正做法如同禽兽,甚至是禽兽都不如。
“难本官不明白这一点?灾民是人,没错,这一点没错。”
“那你还这样做,你就不觉的惭愧吗?恩?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在这里喝酒?好生悠闲啊。”
丞相少使散丹丘试图说服郅正改变主意,让灾民吃粮,而不是是麸糠。
“惭愧?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本官了,告诉你,这圣贤书不是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读了,道理本官都懂。
实说了,本官不但不惭愧,反而十分欣慰。”
郅正自斟自饮,又喝了一杯。
“为什么?你既然明白这些道理,为什么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还十分欣慰,你的心肺是石头做的吗?”
丞相少使散丹丘不明白,很不明白,既然郅正什么都懂,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呢。
“散大人有所不知啊,这一石粮食啊,可以换十石麸糠,这就等于原本能救活一个人的粮食现在能救活十个人了。”
郅正从容解释着,毫不羞愧。
“可是麸糠是给牲口吃的,不是给人吃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郅正觉得这丞相少使散丹丘是读了太多的死书,还不明白,继续笑着解释道:“哈哈哈哈!散大人果然是圣贤教诲下的高门学子,万事以人为本,本官此刻竟然有些佩服散大人你了。
可是灾民算还人吗?”
郅正放下手中酒杯,看向那满口仁义道德的丞相少使散丹丘,问出最现实最真实的问题。
“你说什么?他们不是人,你又是什么东西?恩?”
丞相少使散丹丘听着郅正那离经叛道的荒诞怪论,瞪大了眼睛,满眼怒火,目眦尽裂,那些灾民里由他的同乡和亲戚,他们不是人,那不就说他自己不是人吗?一骂骂了一串。
“你不要瞪本官,有用吗?
你知不知道行将饿死的人,已经不是人了,那就是牲口,那就是畜生,只要能活下去,还什么麸糠啊,还什么泥土沙子啊,那就是好东西,那就是人间珍馐啊。
草根、树皮、观音土都可以吃。
按照你的说法,是人就必须要吃粮食,可是你见过哪个正常的人有喜欢吃树皮、草根,甚至是观音土的吗?
吃这些东西的人他还算是个人吗?恩?”
啪!
丞相少使散丹丘怒拍桌子。
“此话出自堂堂天子内朝臣子郅大人你的口中,着实让人震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