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乌骓子雄冷哼一声,极为不屑,轻松一下,就把迎面而来的飞刀打飞。
就在乌骓子雄反手打刀的一瞬间,站起身的那个汉子刚要转身,地上枯草窠中又窜出一个人,不过那人起身、转身、逃跑的速度极其顺畅,比刚起身扔飞刀的人跑的快了不止一倍,眨眼之间就跑到那个扔飞刀蒙面汉子的前面五六丈的地方。
“他娘的,你个狗日的,杀人不行,逃跑还挺快!”
二人一前一后,在枯木林里疯狂穿梭,朝着陇县方向跑去。
“吓唬我乌骓子雄?直娘贼!”
乌骓子雄不屑一笑,准备也学那个朝他扔飞刀的蒙面汉子一样,手中的霸王长矛瞄准逃跑的一个蒙面汉子的大腿后,准备抛出。
“算了,别追了,害怕前面有什么陷阱,这黑灯瞎火的,人家有备而来,要不然应燕不会惨成这样,小心为上,回来吧,眼下的事情比较重要。”
郅正看着忽然冒出的蒙面汉子逃跑的声音摇头大笑:真蠢。
“先生,怎么不追?那两个蠢货跑的没我快,只要我扔出霸王长矛,一箭双雕,必能拿下二人供先生审问。”
乌骓子雄见郅正都发话了,也不好说什么,乖乖地走了回来,不时回头一望,显得十分可惜。
“他们要是往别的地方跑,我肯定不阻止你,可他们两个往陇县跑,陇县啊,这不是自曝行踪吗?
反正咱们也要去陇县,那咱们就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不急不急,眼下先看看能不能保住应燕的命。”
郅正再度把手中的火折子对准了应燕的脸,看着他浑身的刀伤,还有无数叠加在一起的鞭痕,青一块紫一块,翻开的刀伤之旁又是肿起的淤血块,胸口、胳膊都是扎入皮肤的枯枝,有的刀伤还露出森森白骨,看的人心惊肉跳。
令人咂舌的地方就是,应燕的脸上居然没有一点伤口,就是舌头被人割掉了半截,已经不能清楚的说话。
再根据应燕几处肉翻开还在流血的刀伤来看,应该是刚才不久前砍的,而其他位置已经化脓的刀伤来看,应该是很早之前被砍中的,郅正一个疑问没解疑,又冒出一个疑问:谁跟应燕有多大的仇啊?连续毒打虐待了最少七天以上。
“哎,可怜呐,应燕,你这伤口总不是被野兽挠的吧?你到底得罪了谁,把你折磨成这样?
而刚才那两个人又是谁?是不是你藏在枯草窠中,他们害怕你发现,也趴在枯草窠上找你,将你追杀至死?
我郅正的为人你是知道的,肯定会为你报仇,秉公执法,赶紧说吧,说完带你治伤。”
郅正不忍再看应燕那副惨状,把头一歪,看向了天边斜月。
“……阿巴……阿巴……”
面沉似水、气息奄奄的应燕已经没有力气睁着眼睛说话,嘴角鲜血弥弥,半截舌头想要说个明白,可就的就是让人听不懂。
“哎呀,情急之下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那就节省力气,你就写出来告诉我是谁追杀的你?或者是指使杀手追杀你的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只要写出那个人的名字就好,剩下的就交给我,然后带你回陇县找个郎中诊治一下,你伤势太严重了,能不能活就看你的命了。”
郅正眼睛斜视,摸到应燕的右手后,往边上的松软土地一挪,在抓应燕右手手的时候才发现,应燕的右手手指头就剩下一根小拇指了,其余手指头全部被砍掉,三根手指头跟露出白骨,一根手指头根流脓不知,看的郅正和乌骓子雄是惕然心惊。
“畜生啊!”
郅正心痛的闭上眼睛不忍再目睹这人到底经历怎么样的酷刑才会虐待到这种程度。
“呜!”
应燕呜咽一声,竟然哭了出来,只是他的脸色越来越惨白,气息越来越弱,身体越来越冰冷,好在他耳朵没聋,也没有瞬间死去,在听到郅正的话后,要紧牙关,憋住一口气,集中全身所有的力气于右手小拇指,在地上慢慢地挪动写字。
郅正赶紧把火折子对着应燕用右手仅留下的小拇指写的字,等了大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应燕在地面勉强写出一个扭扭歪歪、难以辨别的字,好在写的比较大,凑乎能认出来,如果郅正没看错,应该一个口字里面一个火字。
这可一下就难住了郅正,饶是他博学多才、见多识广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这个奇怪的字啊,脑子里跟簸箕过筛子一样,愣是想不起来。
“先生,恕某才疏学浅,这是个啥字啊?”乌骓子雄摸着脑袋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