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应燕身上的伤口来分析,生前肯定是遭受重大折磨和非人虐待,应燕活着的时候虽然是个泼皮无赖,但在陇县这一亩三分地来说,的的确确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是他相比普通百姓而言显赫的家世。
他爷爷曾经是秦州府郡的高官,老爹立有军功,家有巨资,院子两进两出,良田数十亩,在陇县那可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只不过在他爹死的早,应燕是家中独子,老娘又极其宠溺,管教不严,导致应燕不学无术,会点拳脚,仗着家中有钱,接触了像三癞子这样的人,这才慢慢变成了泼皮无赖。
就是这样一个在陇县有头有脸曾经地位极尊的人,往日比家道中落的郅正郅家地位还要高出七分的家族,竟然落到了这般下场,郅正由此断定,陇县之内必然发生了大事。
“先生,咱们在黑夜里,抬着这个人的尸体,如果被人看到,完全可以诬赖咱们杀人越货。虽然先生你我都是朝廷官员,可真有人恶心咱们,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是,万一刚才跑掉的人在县城门口等着诬赖咱们怎么办?
这不是没事找事,打不着狐狸惹身骚嘛。”
乌骓子雄的担心不无道理,在这荒郊野外,二人手持武器,高大威猛,身边又有一个刚死掉的应燕,即便郅正乌骓子雄是官,依照汉律,暂时免官,他们依旧要接受本地官府审查,案子交给当地县令,在查案时跟犯人一样要关进大牢,更何况乌骓子雄还从郅正嘴里知道郅正跟陇县县令陈千秋二人之间关系不对付,不能说不共戴天,那也是深仇大恨,要是真就诬陷构害郅正杀人,那郅正还真就要认罪,可乌骓子雄不知道郅正手里有皇帝特赐密诏,可保平安。
“如果要是现在县城门口早有人等着诬陷咱们杀人,那事情太好办了,杀死应燕的人不就是他们吗?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不是拿着屁股给咱们献丑吗?
咱们也不用费心费力的去查什么案子,直接把他们锁定成杀人凶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不过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干这种事情,你好好想想!”
郅正说完自信的上了雪照玉麒麟,让乌骓子雄把应燕的尸体抬到了他的马背上。
“先生真是聪明,此时谁要是在这时候在县城门口等着诬赖先生,那不用问,杀死应燕的凶手就是他。”
乌骓子雄一边抬着应燕的尸体一边惭愧笑道。
“把你的披风和我的披风绑一起做着收尸袋,将应燕的尸体装起来,尽量不要让人看到就好。”
“诺。”
乌骓子雄把自己和郅正的披风绑在一起,刚好绑成一个巨大的口袋,再把应燕的尸体装入在内,驮在马上,向着前方陇县进发。
忽大风起,尘气莽莽然,城市依稀而已。
既而火光拔地起,红彤彤煞是好看,而后是黄灿灿火龙腾天,在陇县之内盘旋肆虐,上下腾挪,左右扑闪,甚是得意,风定天清,一切乌有,惟危楼一座,火光直接霄汉,如一巨大火把,在陇县之内耀眼闪烁。
“先生,陇县失火了!”
乌骓子雄惊讶地指向了陇县县城内那冲天的大火,郅正和乌骓子雄才走了半刻钟,在这种寒冷天气,居然在短时间内从一点火光到全部燃烧起来,火龙肆虐冲天之势,燃烧的如此之快,绝不寻常。
“好快、好大的火啊!”
郅正骑在雪照玉麒麟之上右手护着眼睛玩味地说道。
“先生,你们陇县可有几百年的老宅子?”
乌骓子雄也觉得这突然烧起的大火不太寻常,这样的寒冷天气,从失火到燃烧至火光冲天、黑烟滚滚只用了半刻钟不到,任是谁都会怀疑一番。
“不曾啊。”
郅正盯着冲天火势嘀咕道。
“那是什么东西能燃烧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大?”
乌骓子雄继续发问。
“这只有进去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断言,这突然猛烧的大火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
咱们不要废话了,陇县内的房屋基本都是木质,赶紧进城救火,免得以点带面,殃及池鱼,到最后把整个陇县给烧了。
驾!”
郅正一摧马鞭,加快骑行速度,乌骓子雄牵着驮着应燕尸体的神驹后面跟着跑。
郅正和乌骓子雄行至陇县县城东大门前,郅正顺着门缝往里面看了一眼,巧的就是没有门栓,正好可以进入,失望的是,陇县县城东大门前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看来那些人是有点脑子,不敢光明正大的栽赃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