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郅大人,您位高权重,我们轻易惹不起,可我们这些小吏也不是任由您戏弄的。
咱们今天是不是该赌点什么?万一今日给郅大人台阶下后,明日又来呱噪,如此往复,就是郅大人不烦,我们都烦了。”
功曹史田德旺咧着嘴眉飞色舞道,他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让郅正以后少来他们陇县县衙指手画脚、品头论足,擅自肆意更改或者影响县中大小事务,要不然让郅正来当这地方官好了,还要他们这些人干嘛。
“行,咱们就赌点什么。
这样吧,如果本官今天证明了那两具焦尸是被人先杀后烧,你们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本官一个问题,如果我不能证明,这个案子就按照失火案定案,至于应燕呢,就说是摔死、淹死……总之就是自己把自己弄死,这件案子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你们可愿意?”
郅正说的时候,县令陈千秋和功曹史田德旺二人就对目捋胡思忖,郅正也料到了县令陈千秋见自己来陇县,必然是害怕断错案、做错事,所以一定会答应。
“好,就听郅大人的。”
功曹史田德旺抢先回道。
“那你还不赶紧命令门下贼曹章散、兵卒马三、张四把郅大人交代的东西准备好?”
县令陈千秋催促道,不过也十分后悔,当初听了功曹史田德旺的鬼话,这才把郅正这个闲人扯进局中,搞得他方寸大乱,引狼入室,现在真是悔之晚矣。
“诺。”
功曹史田德旺这就出去办事,而县令陈千秋则请郅正、乌骓子雄在此品茗,等功曹史田德旺准备好一切后,再过去不迟,要不然应燕祖宅附近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还是白等。
两盏茶的功夫,郅正和乌骓子雄还有县令陈千秋骑马赶到了应燕祖宅废墟,由于是冬天,农忙时节已过,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又有一帮县中闲人聚集在周围看热闹。
“县令大人、郅大人,都准备好了。”
功曹史田德旺指了指摆在地上的一头活猪、一头死猪、两具焦尸。
“好,现在命令尔等分别将活猪以及死猪同时积薪烧之。”
郅正骑在马上命令道。
“诺!”
活猪力大,三四人不能禽之,众人搭伙帮忙,捆绑四蹄,柴薪备好,点燃势大,共同焚之。
“郅大人今天玩得是哪出啊?”
“不知道啊,这两头猪就这样烧了岂不浪费?”
“你就惦记着两头猪,郅大人此举必有深意,咱们还是瞪大了眼睛拭目以待吧。”
所有人都看着那头活猪、死猪被大火烧焦烧死,看看郅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时添薪加火,半个时辰后,郅正觉得时机成熟,可以扑灭薪火,给大伙展示。
“灭火!”
“诺。”
兵卒马三、张四又手忙脚乱的灭火。
“县令陈大人、功曹史田大人,你们两个可看仔细了。”
郅正被乌骓子雄搀扶着下马,走到两头被烧焦的死猪跟前,询问灭火之后的兵卒马三、张四。
“哪一头之前活猪?”
“这一头。”
兵卒马三回道。
“那另一头是死猪咯?”
“正是。”
兵卒张三回道。
“掰开两头猪的嘴巴给众人看。”
郅正命令道。
“诺。”
兵卒马三、张四按郅正所说去做,分别掰开了两头猪的嘴巴,令众人感到奇怪的就是之前是活猪的那头死猪嘴里沾满灰尘,并且呈糊状,而之前是死猪的那头死猪嘴巴周围是灰尘外,嘴里干干净净。
“这……”
县令陈千秋赶紧下马,走到旁边仔细观察,一会指指这头,一会看看那头,捋着胡子一脸的不敢相信,而在一旁看热闹的功曹史田德旺暗暗心惊,大呼不妙。
“凡生前被火烧死者,其尸口、鼻内有烟灰,两手脚皆拳缩。
缘其人未死前,被火逼奔争,口开气脉往来,故呼吸烟灰入口鼻内。
若死后烧者,其人虽手、足拳缩,口内即无烟灰。
而昨日本官验尸,却在两个焦尸内嘴里发现灰尘,可笑的居然还是干灰,本官用着两头猪代替假设生人、死人被烧死后的样子,足以说明,出现在应燕祖宅之中的两具焦尸不是因为火势相逼,活活烧死的吧。
县令陈大人,功曹史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