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县令陈大人,无论你手里有什么样的救命稻草,这一次你要再想逃之夭夭、逍遥法外,依郅某看来,恐怕是没那么容易了。”郅正冷静回道。
“是吗?可是下官觉得和上回没什么区别啊。”
县令陈千秋就像是逗弄着一个小孩一样,嬉笑着回道。
“这次不同了,县令陈大人,皇帝亲口告诉本官要整顿官吏,重修官风,肃清吏治,杀尽贪墨。
本官一无贤名,二非举孝廉出身,三非征僻制做官,之所以陛下会破格提拔本官为御史中丞,代天子巡狩天下,就要是抓出你们这些藏在地上的赃官、贪官、奸官,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为大汉朝纲正名。
如果你敢顶风作风,无异于自取灭亡!”
郅正自信回道,仰头看向了陇县县衙大堂上牌匾的四个大字:明镜高悬,眼神中充满了希望和徜徉。
“话不能说绝了,我的郅大人,不客气地说,我陈千秋以为,郅大人什么都明白,可唯独就是在这人情世道上,一窍不通啊!
这么说吧,圣人尚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人呐!是人哪儿有不犯错的,可凭什么就你摆出一副比圣人还圣人的面孔,抓住别人一点儿小过小失,就把人往死里整,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这就是你们酷吏令人可恶之处。
这可是在活生生的人世间,人有七情六欲,并非过错,乃是人性。
这天底下,官场上,哪有你这么死心眼的?
半年多以前,你抓住我陈千秋的一点儿过失,就让你的好兄弟绣衣少尊使宁毅一封奏章欲将我陈千秋置于死地。
可结果怎么样?
我陈千秋不过就是被朝堂责斥,罚了半年俸禄,我陈千秋现在不是还穿着这身朝廷命服吗!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就是因为这天底下,像我陈千秋这样的官太多太多,而像你这样的死心眼的法家弟子又太少太少了。
可能刚开始做官的时候,大家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人,都跟你一样,都想着做好官,可是好官难做啊,不是你喊几句口号就是好官了,人呐无论是皇帝还是庶民黎庶,谁又不犯错的?如果大家都不犯错,岂不是人人都是圣人?还要你我做官干什么?还能轮得到你在我面前摆臭脸讲道理?
孔圣尚曰:法不责众,就你一个人,扛着一杆大汉王法的正义大旗,就能够横扫天下,澄清玉宇?
如果官场上的事,都照你这么一板一眼的去办,抓住一点小错误,就把人往死里整,往死里逼,那满朝文武,万千官吏还不都得弄得是人人自危吗?如果这大家都不想当官,大家都不敢当官了,都害怕做官了,你让大汉皇帝怎么办?若是不为了这点特权,你以为我愿意做官?别人愿意做官?
你不是成天口口声声,说什么王法王法,你知道什么叫王法?张口闭口就来,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愚蠢至极!
好,就让我陈千秋来告诉你吧!”
县令陈千秋清了清嗓子,瞪着郅正激动喊道:“王法,王法,就是皇家的法。”
郅正和乌骓子雄听得是气血上涌、怒不可遏,火气缠身,尤其是乌骓子雄青筋暴起,双拳握的“咯咯”作响。
气愤不已、脸被气的通红的郅正快速往前几步,指着县令陈千秋怒斥道:“好你个陇县县令陈千秋!好一派贪官污吏的歪理邪说呀!
陈千秋,听我老娘曾经说起,你也是饱读诗书,颇有才华,似你这般满腹经纶,如果好好修修官德,何至于自寻绝路,落个千古骂名!又何至于今天落在栽在我郅正一个晚辈的手里?
若是当官的都像你这样,我大汉岂不是早就亡国了?”
郅正怒斥完后,不想再看县令陈千秋那张令人嫌恶可恶的嘴脸,一甩长袖,气呼呼地看向别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县令陈千秋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丧尽人伦的恶事,居然还笑得出来!”
郅正恨不得上前给狂妄至极的县令陈千秋几个嘴巴子。
“宋大人,你可真逗啊!说实在话,我陈千秋以前还挺敬佩你,曾经对着功曹史田德旺评价过你:有容人之量,却系枭雄之资,现在看看,不过尔尔,你郅正名头挺大,做了那么多你爹都不敢做的事情,也不过如此而已。
就你一个小小的御史中丞,能把我陈千秋怎么样啊?
你也太过天真了吧!你也不想一想,本官这一个区区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