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陈千秋没有郅正竟然有天子密诏,不过仔细想想郅正这些天来的所作所为,底气十足,就连见到绣衣使者腰板都这么硬,原来如此,就知道不知道诏书的内容是什么,是不是关于自己的,故意这般套话。
“这诏书内容就是……”
郅正正要给他们说,为首的绣衣使者大笑道:“郅大人,这诏书的内容我早就知道了,在我们赶往陇县之前,县官就给我们说了,并且笃定郅大人一定会因我们阻止郅大人捉拿县令陈千秋而暴怒,搞不好就会撕毁刚才我给你看的诏书。
县官圣明,早就料到了郅大人会如此行事,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什么?陛下早就料到了?”
郅正愣了一下:我以为我很了解皇帝刘彻,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了解我,皇帝者,人中龙凤!
“那?要不然你当着我们的面撕毁诏书,我们早就把你抓起来了。
事已至此,还望郅大人不要胡搅蛮缠,行个方便,放我们带走县令陈千秋,如何?”
为首的绣衣使者客气道。
“不行!”郅正想都不想坚决道。
“郅大人,我给你看的天子诏书虽然被你撕毁了,但内容你总不会忘了吧,难道你要抗旨不成?
我们好言相劝,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为首的绣衣使者威吓道。
“抗旨?你说错了,我可没有抗旨,我手里的天子密诏内容就是让我可以公报私仇,捉拿县令陈千秋定罪,更何况县令陈千秋做了如此多的恶事,我身为监察百官言行的御史中丞,代天子巡狩天下,眼前罪恶,我岂能忍受!
若是县令陈千秋不受到应有的惩罚,我誓不罢休!”
郅正朗声傲气道。
“郅大人,莫非你真的要跟我们绣衣使者、跟县官做对吗?”
为首的绣衣使者可算是见识了铁脑袋死心眼的郅正的臭脾气了,闻名不如见面,像郅正这样不惧生死的人,自己当了那么多年的绣衣使者,还是头一遭遇到,但有皇帝刘彻在他们临行前交代,不可得罪或者伤害了郅正,要不然早就撕破脸了,不过他的耐心也被郅正磨的差不多了。
“跟你们?跟陛下做对?哈哈哈哈!说笑了吧,我看是跟你们的头子乳虎宁成做对吧?”
郅正当即拆穿道。
“郅大人,我们都知道你是忠君爱国之人,又是法家弟子,一个法字贯彻了你们法家弟子的一生。
可是世事变幻,有些事情不要因循守旧、食古不化,县官能先答应你,再改变主意,自然有县官的想法,你可别忘了,你要是那县令陈千秋和他的罪证交到了长安城县官手里,这里面可有绣衣尊使宁成大人呢。
绣衣尊使宁成宁大人一向为陛下倚重,深受陛下信任,你说陛下会因为县令陈千秋而开罪了绣衣尊使宁成宁大人吗?
陛下还让我们转告郅大人,有些事情不要操之过急,凡事要一步一来,若什么事都像郅大人这么去做,罢免了绣衣尊使宁成大人,那么绣衣尊使这个官是你来做啊还是我来做?
如果郅大人是县官的右手,那么绣衣尊使宁成大人就是县官的左手,如果是你,你会因为右手而斩掉了左手吗?
即便是斩,现在也不是时候,时机未到,请郅大人暂且忍耐,善恶到头终有报,县官可是天底下最聪慧最大度的人了,我大汉天下,什么地方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都知道。
郅大人,我话已经说的够透彻了,你若还是要对抗诏书,执迷不悟、一意孤行的话,休怪我们辣手无情!”
为首的绣衣使者说罢,对着底下围着郅正的二十余名绣衣使者再往退两步,不要给郅正太大压力。
“我不管,你有诏书,我也有诏书,我们各行其事,况且我收到的诏书在前,你的在后,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天子诏命更是不能朝令夕改,我势要拿下县令陈千秋,我本欲将其送往长安城,现在看来,如他回长安城,那才真的是放虎归山,今天必须要取了县令陈千秋的狗命,等杀了他以后,我跟你们去长安城向陛下请罪!”
郅正杀意已决,眼中再无旁人,只有面目可憎、恨入骨髓的县令陈千秋,怒目金刚,死死地等着县令陈千秋。
“郅大人,你这还不是胡搅蛮缠吗?
你若再是如此,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为首的绣衣使者无奈地说完,撕住一旁端坐的县令陈千秋从上往下走,准备带着县令陈千秋离开陇县官衙大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