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的白纸扇站在一旁,准备最后的反杀。
“刀把子,郅正郅大人已来,咱们现在可以派人向官府告密,就说定陶河口镇大通赌坊潜藏两个官府通缉犯张墨、大盗度香万,只要咱们告密,再加上嫉恶如仇的郅正郅大人已来咱们定陶,是时候告密了,反正咱们已经全然处于下风,就顾不上那么许多江湖道义了,刀把子你看如何?”
白纸扇挤眉弄眼、喜形于色,拱手向气息奄奄疼的眼睛都睁不开的刀把子张天胜请示。
“好,现在咱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也没脸找定陶盐枭了,为今之计,就听你的,都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面沉似水大声喘气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既痛苦又难受,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痛,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想着反败为胜,而是想着能苟活住这半天命就不错了。
“那我现在就派手下去定陶官衙告密去了。”
白纸扇嘴角暗暗偷笑,而后转身对着堂口内站岗的兄弟们中的一个招手。
“你过来,刀把子交代你一点事情去办。”
“诺。”
那个手下赶紧跑到了白纸扇和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跟前跪下,等候命令。
“刀把子有令,命令你……”
白纸扇把告密的事情和盘托出,怎么办怎么说全部交代了一遍。
“刀把子、白纸扇,您二位就瞧好吧,小的这就去定陶官衙告发河口镇大通赌坊瘌痢头九毛私自窝赃官府钦犯张墨、大盗度香万,请刀把子和白纸扇稍等片刻,小的去去就来。”
那个手下应承下来以后,准备起身去定陶官衙告密。
“且慢……”
一直躺在虎皮交椅上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忽然说话,慢慢地睁开了眼,有些恍惚和迷离地看了看白纸扇和那个不解的手下。
“你……你退下吧,这件事不用你做。”
刀把子张天胜抬不起来手,只能用手指费力地点了一下虎皮交椅扶手。
“是刀把子。”
那个手下赶紧退回去继续站岗。
“刀把子您这是何意?难不成咱们就放过了张墨、大盗度香万还是说您要投降认输?”
白纸扇皱着眉头着急的询问起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前天晚上定陶盐枭白子虚可是亲自来交代,让他务必办成此事,所以他必须要办成,要不然定陶盐枭白子虚一定刽放过他的。
“你想多……了,就算是你想投降,老子……咳咳……老子也不投降。”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难受地回道。
“……”
白纸扇心中稍安,赶紧又问道:“那刀把子您这是何意?”
“哎,我……我……我现在谁都不相信,除了你,这件事我……我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办,你办事谨慎、脑子也灵光,懂得灵活应变,定陶官衙里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各个都是人精,我害怕刚才那个手下办不好,别说办了,最近郅正郅大人来定陶,我害怕他连官衙的门都进不去,本来这件事应该我去,我去了也好说话,可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所以就拜托你了白纸扇。”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很想要伸手去抓白纸扇的手,可稍微一动弹,全身刺骨的疼,所以安静地闭上了眼睛,悄无声息地流出两行热泪。
“原来是这样啊。”
白纸扇捋着胡子淡淡一笑,心里却更想发笑:快死到临头了,你倒是变聪明了,哼!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
“刀把子您考虑的果然周详,那我现在就去定陶官衙?”
白纸扇虽然很不情愿,因为这种事情一旦让外人知道了,尤其是来历不明的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知道了,他可能会落的比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更惨的下场。
“嗯,一切就拜托了你,我就继续养伤。”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闭上眼睛小声哼唧起来。
“那刀把子,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从帮会里支点钱,好打发看门的小鬼。”
“嗯,想要多少拿多少,一定要让郅大人知道。”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慢悠悠地说完再也不说话了。
“得嘞。”
白纸扇这就去帮会账房支了一大笔钱,从河岸码头赶着船就去了定陶官衙。
来到看守严密的定陶官衙,白纸扇赶紧往里面走。
“哟,这不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军师吗?什么风把您给您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