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大人,本地官府自打前任县令东方轨自杀、前任功曹史王玄素消失以后,朝廷并没有派来地方县尊啊,定陶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县令来主持处理定陶大小事务了,既然郅大人来了,又是本地最大的官,还请郅大人……”定陶盐枭白子虚还没给假装郅正的王英奇下套完,就听到“啪”的一声,假装郅正的王英奇已经退入厢房内,关上了大门。
“那你们就等朝廷派新的县令处置吧,本官只管狱事,地方政务绝不插手,本官安歇了,你们是继续呆着呢,还是回去,自己看吧。”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说完就从里面关上了门栓,走到屋内,吹灭了灯火,此时屋内一片漆黑,假装郅正的王英奇赶紧走到门口,通过门缝偷看屋外的一举一动。
“哼!原来传说中的郅正就是这等货色,连最起码的不卑不亢都做不到,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什么狼臣虎吏,大汉第一神断,看其样子,长得倒是有些姿色,算得上是美男子,估计又是和皇帝的玩伴韩嫣一样的男宠,所以这般受重用,哼!太令我失望了。”
定陶盐枭白子虚对着厢房内讥讽几句后,带着功曹史劳诺德往定陶官衙外走。
“终于走了!”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随即靠在门板上大口呼吸,激动地快要哭了出来。
“呜呜呜!我真的是太难了,父亲、官人我好想你们啊。”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情绪十分激动,几度失声痛哭,可是她不能哭,不想像一个女人一样哭,最起码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能哭,因为屋顶上还有人在监视她,控制了一番自己的心情好,平复许多,这几天她承受了太多太多,尤其是去前任县令东方轨的居室,待心情缓和好之后,假装郅正的王英奇看了看自己的官服,检查了一下衣领,好在衣领一直都立的很高,没有露出脖子,只要不露出脖子,她就不会让别人发现她没有喉结,就可以继续伪装下去,接下来要做的那就是按照郅正临走前所交代的事情——翻阅以往卷宗,检查冤假错案,其余就不用王英奇操心了。
定陶官衙走廊上,定陶盐枭白子虚咬着牙有些生气和不屑地径直往前走,功曹史劳诺德紧随其后。
“族长,您现在可以确定他就是御史中丞郅正郅大人吗?”
功曹史劳诺德小心谨慎地小心问道。
“不知道。”
定陶盐枭白子虚冷漠道。
功曹史劳诺德两个眼睛一转,赶紧抖起了机灵,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画像,快速打开,正是郅正本人的画像,只不过画的有些不清不楚,神韵还是在的。
“族长,咱们不是有郅正的画像吗?您看看跟那个人有多大区别。”
功曹史劳诺德赶紧献上郅正画像。
定陶盐枭白子虚看着前方随意一接,低头一看,藐视道:“这厮的样子我早就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恶的嘴脸,令人作呕。”
嘶啦!
定陶盐枭白子虚一边走一边随手把郅正的画像给撕碎,随手一扬,飞起片片雪花。
“族长,您这是何意?我看咱们见到的郅正和跟画像上的郅正模样还是有些区别的。”
功曹史劳诺德十分不解,赶紧询问。
“告诉你,现在他是不是郅正已经无所谓了,经过我的考察,他应该就是郅正无疑,画像嘛,还是跟本人有区别的,你也不要多疑,只要不涉及咱们家族生意的事情,这些天都由着他性子好了,千万不要得罪他,如果他要调查咱们家族生意的事情,你先别阻止,派人来通知我就好。”
说话间,定陶盐枭白子虚和功曹史劳诺德已经走到了定陶官衙门口。
“诺。”
功曹史劳诺德呼应后,躬着身子抬头仰望定陶盐枭白子虚,等待接下来的命令。
“我先回了,监视好他。”
定陶盐枭白子虚对着街道上一挥手,从街道的不见光处,几个汉子抬着轿子走来。
“恭送族长!”
功曹史劳诺德俯首送定陶盐枭白子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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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一晚上穿着衣服没有睡好假装郅正的王英奇起了个大早,开始命令定陶门下游檄往上的大小官吏至功曹史劳诺德,从官衙调阅往年卷宗整整七大车,而后找来门下雇吏、刀笔吏开始认真检阅,看看是否有无冤假错案。
河岸码头堂口。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依旧是气息奄奄地躺在虎皮交椅上,半死不活,而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