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禄还在和双儿争执,余光瞥见房门外的江清漓,连忙挥挥手扯着嗓子呼喊江清漓:“皇嫂!”
结果江清漓一个停下步子转身当作没看见,季常禄在空中的手略显尴尬,小声嘀咕了一句,皇嫂是没看见吗?
然后卖乖地冲着双儿笑笑。
“殿下就莫要为难奴婢了!”双儿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弯着腰以示遵从。
季常禄见自己怎么说都和双儿说不通气得跺了跺脚,满眼怒火地走出屋子。
上马车时还不忘丢下一句:“榆木脑袋!”
双儿见他小孩心性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清漓从偏房出来之后,便去了东厢房,直觉告诉她季常明应该是醒了,不过对她而言,醒没醒都不重要。
刚进到屋子里江清漓就闻见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异常刺鼻,下意识地用手挥了挥,试图散去一些味道。
她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近季常明,目光一直落在床榻上,很快她就到了季常明的床边,手指落在棉被上,就在季常明以为她会掀开被子时。
对方坐在床边起身上前,贴在季常明的耳边低语:“有时候真想什么都不顾,杀了你来消我心头之恨。”
这是江清漓的心里话。
季常明突然睁开眼睛也不装睡了:“现在看来王妃过于心软了,这样的性子怎么能成大事呢!”
江清漓抽手起身:“你装睡?”
“不装睡怎么能听见王妃的心里话呢!”季常明坐了起来,勾着嘴角玩味地看着江清漓。
“你就算醒着又能怎样,残缺破败的身体还能反抗不成!”江清漓闷哼一声只要她想,此刻便有九成把握取她的命。
“本王不善武斗自然不是王妃的对手,不过要取本王的命,王妃怕是没这个本事,说起这个本王不得不提一件事,王妃来为本王解答一下。”
季常明说话间,顾不上自己肩头的伤,一把拽着江清漓的手,往自己身前贴了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毫厘。
江清漓伸手推囊,却被季常明死死地扣在怀里。
“王妃深夜会晤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本王还没死呢,就着急去找太子?着急入他东宫?”季常明俯身在江清漓的耳边浅语。
江清漓诚然生气,瞪圆了眼睛,使出全身力气挣开季常明的束缚,反手给了季常明一个巴掌。
短暂时间里两人都傻了眼,季常明偏着脑袋满眼的不敢置信,江清漓也看着自己的手掌,她虽然气但没想过真动手。
自己是气昏了头,才会不留神将手给挥了出去。
季常明舌尖舔了一下嘴角,半边脸还有着一丝疼痛,眼神狠戾起来:“王妃这是被我说中,已经恼羞成怒开始动手了?”
“是……是你自己说得太过分你自找的。”江清漓慌乱起身躲得远远,整个人露出防备的姿态。
警惕着季常明的动作。
“江清漓,本王奉劝你莫要和太子殿下走得太近,对你没有好处。”季常明忍着疼痛,趁此机会给江清漓提个醒。
如今的景文帝有意扶持太子登位,将江清漓赐婚给季常明不过是缓兵之计,边塞不稳,时常有人打着清漓公主的旗号要匡扶大齐。
若是江清漓再和太子走得近,她有预感父皇一定会拿江清漓开刀给季常青当垫脚石。
季常明越想越觉得可怕,她发现到最后自己似乎只有一步死棋可走。
“难不成王爷要妾身同您一样吗?”江清漓面容清冷,毫不客气地嘲讽一通。
“学本王有什么不好,吃穿不愁还不会丢了小命。”季常明摊开双手乐呵道。
“妾身宁愿站着死,也不想同王爷一样苟活于世。”
“嘿!江清漓你怎么说话呢?本王怎么就苟活了,你把话给我说明白。”季常明听不得嘲讽的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谁知这一动作扯到了肩骨处的伤口,让她发出咝地一声眉头紧锁,弯着身子也下不去床。
江清漓看着她斜着身子,一只手捂着肩骨处,半天都没收回腰,难免有些担心:“喂!你没事吧!”
季常明是真弄疼了,才这么一小会她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呼吸也跟着乱了:“说什么风凉话,还不快来扶着我!”
“王爷刚刚不还很威风吗?”江清漓虽然说着嘲讽的话,却还是走过去施以援手,将季常明的身子扶正。
季常明脸色一片惨白,衣服也被鲜血浸红,江清漓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