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老头不看则已,一看,腾地一下翻身下的床。他们住地方啊多半都是火炕,说是翻身下床,其实是翻身下炕。
他捧着那东西老泪横流。
这是什么?
原来这就是他儿子和儿媳当时参加李俚那个滑雪队带的包裹!
“过去十几年了这是哪来的?”老头泪眼模糊地问。
“赵老爷子您先别激动。我们去采买物资,是李哥说他知道一个中古店,专门是一些旧装备。合适让我们去瞧瞧,能不能挑到趁手的东西。结果,结果就挑到这个了。”
“那你们就没问问这货是哪来的?”
“问了,李哥人当时就问了。老板说是今年年初,雪山刚溜雪的时候他收到的。一个常年赶山的老客卖给她的。”
“嘿那…李哥呢?”现在赵老爷子也管理李俚叫李哥。
“李哥?李哥留着那了啊,按着他说的想去找找,看能不能遇到那老客。听说常年在柳二铺子那边活动。”
“他一个人去的?”赵老爷子大惊,都说警匪是一家,柳二铺子那边就是贼窝子,警力少不说,剩下那几个也基本同流合污了。
“啊,对啊。我们想要跟着他也不让啊。哦,还告诉我们回来照顾好嫂子和二姐。”
杨幺幺和王佳敏一听,心里又是挺美,又担心李俚的安全。因为那12个人已经失踪十几年了 他们的物件突然间出现,这其中一定有缘故。
两天之后,这群临时重组并死里逃生的队伍和先前刚见到杨幺幺和李俚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首先是对李俚的称呼变成了“李哥”,杨幺幺则变成了“嫂子”!
杨幺幺被弄得怪不好意思的,甚至连那个赵老爷子都这么叫,就更让杨幺幺面红耳赤了。
这还不止,就是王佳敏都升级成“二姐”了,也不知这些大老粗是怎么论的。不过王佳敏倒是欣然接受。人家叫,她就点头,永远学不会把自己当外人。
“你知道那天回来,你这对象救了我们多少人的命?”赵老爷子对杨幺幺和旁边的佳敏说。
“多少?”王佳敏好事儿替杨幺幺先问了。
“算上我,九条命!”赵老爷子一伸手掌,前后调转比划出一个“十”,但是嘴上却说九条命。
王佳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算的,但是重点不在这儿。她好奇道:“那天我们一起经历了雪暴,虽然惊险但是我和幺幺都坚持着出来了。而且我看你们除了大喇叭之外,好像没受什么伤啊?”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的身体素质不可能还不如我们两个女人。怎么就说李俚救了你们的命呢?
这会儿李俚正把其他人带去天池市里采买物资,所以这一老二少能得空闲聊说说话。
“唉,小丫头,也难怪你有此一问。看着我们这些糙老爷们,一个个好像很是健硕,其实早有恶疾在身。”赵老爷子叹息着接着说道:“这次雪暴来得突然,虽然走了出来就引发了旧疾。你别看你们没事儿,对我们来说却是要命的很啊。”
“哎呀,老爷子难道你们都有同样的病?不然不会一起发病啊?”王佳敏忽然来了聪明劲问道。
“可不,我们这些人长年在雪山里搜救,每个人身上都有大小不同的冻疮。冻疮这东西,一时半会儿确实死不了人。但是时间一久便会汇聚成一种寒毒!”赵老爷子说着,面色难看,有点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寒毒究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毒呢?”杨幺幺和王佳敏同时问。
她俩虽然也是东北人,但毕竟生长之地靠近关内,对寒毒这一说并不十分了解。
赵老爷子喝了口水道:“这世上对寒毒一般有两种说法:
一种是常见的疾病,主要由寒邪侵袭人体而引起。它在寒冷的季节更为常见,特别是冬季。寒毒的症状包括寒战、咳嗽、流鼻涕、发热、乏力等。与其他感染疾病相比,寒毒的症状较为轻微。
就是咱们通常所说的感冒或者打摆子。
而另一种就是我们天池山这里特有的寒毒。早年间这是苦寒之地,又离着边境少有人来。医识药物也不畅通,本地人得了冻疮自己挑开抹点灯油子,慢慢也就愈合了。
可是时间一久寒毒就侵入体内,是真正变作一种毒物。可以腐烂人的肢体,严重的走入心肺必死不可。
可惜这个老法子一直沿用至今,别的方式也没人会弄。最关键是我们这,太偏了,进来投资的也都是开发房产或滑雪场这种项目的,医疗一块一直没有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