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岚藏于眸中,
雪峰映在睫边。
在万般情思的逼视下,
冰雪浸润着我的灵魂。
吾爱雪山之眼,
它们含蓄却又深邃。
融入其中的我,
如乐园般蔚然绽放。
赵老爷子边走边念着一首没有年月,没有署名的诗歌。似在对着故人说话,又像是雪山背后有人在倾听。
李俚听了一阵,像是被诗中的情绪感染。不由想到自己这些年来,自己一个人独行在这座雪山之中,冥冥间好像总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多少次李俚觉得自己眼看要接近那些消失的伙伴,却总是被命好捉弄,要么是雪暴,要么是雪崩,把一切推倒后再把他丢进这白茫茫的雪原上,重新开始。
“赵老爷子,你怎么还抛书袋啊?”杨幺幺笑道。
“抛什么书袋啊,我们那个年代的人,不兴看这个。找到一本诗集都是没头没尾没封面。还得你借我的,再借给他。大伙传着看,有的还抄在本子上。我脑子笨就记住这么几句。可能是因为生在这天池山脚下吧。对雪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杨幺幺就问了一句,结果赵老爷子像被勾起了心事,啰哩巴嗦说了一堆。
“赵老爷子,你那时候恋爱了吧?”杨幺幺仍不闲着,反正路途漫长,和一个老头子聊天还能放松一下心情。
总好过李俚一副沉重的心事,虽然拉着杨幺幺的手,却话都没有几句。
“你这个丫头,脑子还很灵光。”赵老爷子点手指着杨幺幺,不敢大声笑出来,但是青春的记忆还是跃然苍老的脸上。
六十年代对于赵老爷子这代人无疑是生机勃勃的,他们忍受过饥饿和物质匮乏的青春,但同时也曾追逐着最为纯粹的爱情。
那种属于工人阶级的爱情,曾经激荡着每个向往工厂的青年。他们也会为了女孩子大打出手,可是打的头破血流之后两个大男人还可以拿着军用水壶喝着最烈的白酒,最后成为朋友。
“嘘,到了。”
要不是李俚一声嘘道,赵老爷子差点就开始他的回忆了。
五个人集体趴下,静静的等待着那道金黄色的光芒出现。
前方就是那一条昨天吸引着李俚的地平线,苍穹下是轻飘飘的洁白,谁也无法想象在这个洁白的世界底下会有一个别样的世界。
可是现在李俚和杨幺幺他们身下只有无尽的寒冷。
“杨幺幺你是不是又要来事儿了?”伍南从杨幺幺的心房滑动到靠下的位置和先行摔下来的林峰峰撞在一起。但是他比林峰峰先开口问道。
“你算的还挺准,是差不多了。”林峰峰似乎在这一点上很佩服伍南,当然他也的确无法像伍南那么了解女人。因为林峰峰和女人之间总是隔着一层东西,这点正是因为他离男人也差一步之遥。
不过,同样是这点也林峰峰对杨幺幺此行充满了期待。
所以在杨幺幺的心里,伍南和林峰峰象征着两种声音,对此次雪山之行,一个赞成,一个则坚决反对。
伍南现在就已经耐不住这份寒冷了,他实在担心杨幺幺的身体。他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你们两个闭嘴,小心声音太大引起雪崩!”杨幺幺警告这两个曾经占据过她内心的男人道。
“胡说八道,我们在你心里外面根本听不到,我看你还是小心一会儿别血崩了才好!”伍南撇嘴气道。
话说昨天杨幺幺在洞穴里面曾经感到过一阵阵暖意,她现在想想应该不止是那奇异景象中自然的温度提升。还有是来自自身,她心中有爱。
即使所爱之人已不在身边,可正因为自己心中有他们,才会在关键时候温暖自心而生。
“谢谢你们,昨天……”杨幺幺真挚的感谢,因为这两个人男人都曾对自己真的产生过情愫。
那种东西是超越生物机能的存在,它早已在杨幺幺的心上生根发芽,现在还长出关切的花朵。
“别乱放电了,我们两个只希望你今天平平安安的!”伍南和林峰峰一人握着杨幺幺一只手,两股热流传递交汇,既是保护也是对李俚这个情敌的抵御。
“算了,你们不懂。很快我将证明他是可以信赖的男人!”杨幺幺知道他俩死活看不上李俚,也不愿意枉费口舌,只笃定自己的判断。
“你觉得他可以信赖吗?”伍南问林峰峰。
“你觉得呢?这么明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