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痕很想出去透透气,而今非昔比的是,如果他现在要出去,是没有人会拦着他的。因为现在他连师父的面都还没有见着。
可他没有这么做,还在等。
一晃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水痕不愿意等待,但他还是就这样耐心的等了下来。可师父那却仍然没有传唤他,这让他感到奇怪。
这一天的中午,水痕已经躺在了床上,正准备午休一会儿。这时候,外面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穿好衣服,走到了窗边,看向了底下的街道。只见人群涌动,一个个都显得惊慌失措。直觉告诉水痕,很可能出事了!
但作为刺客,耐心是必须有的,不能轻举妄动,这是最重要的一条。于是,水痕决定再做观察。
原本寂静的街,现在变得格外热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着无踪的居所而去。
突然,一个悠长的惨叫声炸裂了空气。像一颗炸弹般,将原本就不平静的气氛瞬间升温了起来。
那是无踪的声音,不会错!
千百种想法开始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水痕的脑子里,在那岸边狠狠的拍打着岩石,乱成一片。
师父他老人家到底怎么了?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虚无宫的钟声突然响了起来。水痕从来没有听到这钟声被敲响过,他师父曾经告诉他,一旦这钟声响起,便意味着有大事发生。
“所谓的大事,指的是什么呢?”
“我死了,或者有人继任了,又或者有外敌入侵了。”
当时的水痕如是问他师父,而无踪的回答也很直接,没有任何拐弯抹角。
眼前,所有人都在往无踪的寝宫涌动,明显就不是有外敌入侵的征兆,而有新的继承者,更不可能,因为无踪仍然在位。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
师父要死了?!
想到这里,水痕再也坐不住了。师父待他恩重如山,他无论如何都必须见到师父最后一面。
眼前发生的这些,让他想到回来时魑魅二人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以为是玩笑,但是不是意味着那是在暗示他?
如果那时候师父已经病重,那么,按照师父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见水痕的。因为无踪曾经亲口对他说过:
“将死之际,我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绝不让他人见到我那凄惨的样子。”
所有的这一切,都指向一件事:师父可能真的要离世了!
水痕冲到了街上,毫不犹豫的往无踪的寝宫跑去。他推开路人,奋力向前。尽管因为人多而步步为艰,但依然在不断前进着。
在人群中推搡时,他的眼角出现了泪痕。这一次,他真的哭了。
街上弥漫着悲伤的气氛,像是星空失去了星辰,变得黯淡无光。看不到每个人的表情,但能感受到每个人的落寞。
“咚、咚、咚……”
那刺耳的声音再一次敲响,这是它被敲响的第二次了。每隔一段时间,它便会被敲响一次,一共三次。
水痕开始有些慌了,内心变得急躁不安,他不能预见未来,更不愿意就在这时候看到了那个不愿意看到的未来。
水痕已经冲到了无踪的寝宫门前,他要进去,却被守卫生生拦了下来。
“放我进去,我要见师父最后一面。”
水痕的脸上如同覆盖着冰霜,寒气逼人。他已经丧失了所有耐心,今天,无论是谁来阻拦他,他都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开。
“不行,没有统帅命令,我们就不能放任何人进去。即便你是统帅的徒弟也一样。”
守卫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水痕说,同时,落在地上的长枪也已经悬在了空中,枪向水痕。
“那我只能硬闯了。”
水痕的长枪也已经被他紧紧攥在手中,水能开始在他体内翻滚,如同汪洋大海,在风雨中咆哮着。
吞天灭地的气势让周围的人群退避三舍。战斗一旦开始,误伤将在所难免,谁都不想被这恐怖的能量伤及性命。
“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一个沧桑衰老的声音掷地有声,那是个双鬓如霜的老人。他常在这门前的市场上驻足遛鸟。或者说他就是这市场的一部分,这繁阳阵的一部分。
水痕转过头去,刚想要说些什么时,突然一股极其霸道的力量将他从大门前拖到了远处。施力者,是一个彪形大汉,市场中的肉摊商贩。
这样的力量,已经无法用恐怖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