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她静静的看着董平,眼中的甜蜜惨杂着悲伤。她呢喃道:“董大哥,你真的喜欢阮沥吗……”她的声音细小,转瞬就被掩埋在风沙里。而董平正仔细打量着惊雪刀,也没对阮沥的话语做回应。
董平蹙眉望着惊雪刀,只见惊雪刀四周的沙石隐隐泛出了殷红的血迹。董平握柄一拔,瞬间就是满天扬沙。
“啊!”软沥捂嘴轻呼了一声,只瞧得那惊雪刀破沙而出,竟带出了一条约有一丈长,婴儿手臂粗细的长蛇。只不过那蛇,现在已没了气。董平笑道:“这也算得上是无心插柳,没吃上四脚蛇,咱吃这正儿八经的光棍儿蛇。”
今日之事,正巧对上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句老话。这蜥蜴吃黑甲虫,长蛇又藏在沙下等着吃蜥蜴。却不想被董平那神来一刀,给斩去了生机。
董平往远处一万,只见那金蜥蜴也正看着他。董平瞪眼恶狠狠的骂道:“你再看,我连你一并也给吃了。”
董平话音刚落,那金蜥蜴就登的钻进了沙子里。
“孬种。”
董平实在是心情大好,他将长蛇一分为二,与阮沥一人半痛饮几口蛇血后,他又把蛇皮与蛇的内脏肠胃一并去了。
董平片下一片薄薄的蛇肉,先行递给了阮沥。阮沥平日里最是怕蛇虫鼠蚁,更别说是吃了,但看是董平递给她的,她便二话不说的将蛇肉塞进了嘴里。
这蛇肉虽口感鲜嫩,但沙土气太重。董平吃了一口,不忍皱了皱眉。按理说,在这等困境下,有口吃的,便是极大的恩赐。但董平却是穷讲究,他又片下几片蛇肉,扔到烈日地下。不一会儿,那蛇肉就开始滋滋冒响,变得焦黄。
董平将肉挑过来,递给阮沥道:“这才是人吃的。”
阮沥拿过蛇肉,塞进嘴里,不知怎的,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董平赶忙将阮沥的泪珠儿擦去,斥责道:“多金贵的水,全让你给糟蹋了。”
阮沥仰起头,将要流下的泪兜在了眼眶里道:“那我不哭了就是。”
董平轻哼了一声,暗道,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果不其然,每过片刻,阮沥就喊着脖子酸,又靠在了董平上。
此时,天是天,地是地。
一个小草球滚动着身子撞到了阮沥的脚背上,阮沥将草球捡起来道:“刮风了。”
董平闻言一愣,他闭上双眼,感觉正有一股微风迎面扑来。西风。
“走!”
董平知道,天灾已至。
董平睁开双眼,登时站立,他将阮沥背起来,宛如疯了一般的向东狂奔。阮沥不知所以,她回头望,看见一头洪水猛兽。
只见一堵波澜壮阔风沙长墙,正遮天蔽日的朝东方而来。在大漠之中,最要命的便是这狂沙风暴。不知有多少武道好手,都曾葬身于这沙暴之中。能掩埋天下的大漠风暴,又岂是儿戏。
只是片刻的功夫,那宛如天威的沙暴已来至董平二人身后。飞沙走石,转眼天黑。数以万计沙丘宛如条条黄龙,正咆哮着朝董平二人撕咬而来。
董平汗如雨下,他又将阮沥抱在身前,吼道:“夹住我的腰!”
阮沥刚将双腿缠在董平的腰上,那比箭簇更锋利的沙石就疯狂激射在了董平的后背之上。眨眼间,董平已是一身的淋漓鲜血。此时,董平二人已将身处沙暴之中。脚下是疯狂滚动的沙流,四周是狂暴的飞沙扬尘。董平不停挥动惊雪,将飞沙抵挡在外。奈何这飞沙好似无穷无尽,董平的脸颊上满是伤痕,他的七窍中也尽是泥沙。他已渐渐力竭,天威之下,一股无力感涌上了董平的心头。
忽而,他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他搂住阮沥的那条手臂,也是一松。但转瞬间他又搂紧了阮沥,仍然充满生机,尽力拨动的心跳之声在阮沥耳旁中连连炸响。仿佛在告诉她,别犯傻。
忽而,一道巨大龙卷袭来,瞬间就将董平与阮沥卷上了天空。巨大的撕扯之力,几近要将董平撕扯成两半。
“不……”
董平微弱的呐喊之声被卷进风里,他终的是抱不紧,阮沥像一片轻飘飘的落叶,掉入风里。
“阮沥!”
又是风沙刮进了董平的嘴里,划拉了他的舌头,嘶哑了他的喉咙。
在阮沥从董平怀中飞出后,无尽的乏力之感便涌了上来。他无力,也无心去抵挡这风沙了。
忽而,董平好似看见一道苍老又疲倦的目光。那目光位于风沙之下,淡然如水。
突然,董平感觉有一张粗糙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