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早已形同陌路,你还以为自己是谁家的千金小姐,对我趾高气扬。别忘了,当初是你哭诉求饶,声称有了身孕,父亲才答应接纳你入门的。你现在装什么矜持,我看腻了你的这张面孔,你和薛柔两个一直欺负小萌,她如此善良,你们却要将她逼至绝境!”
这个傻瓜,还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薛成安脑海中轰然一震,想要制止薛景已是来不及。赵梦此刻已然冷静下来,听着丈夫满怀怨愤地吐露这些话语,反而笑了出来,眼中似燃烧着熊熊烈火。
“好,既然你如此厌弃于我,那就永不再回来,从此远离这座宅院,休想再踏足一步。”
薛景冷漠地瞥了赵梦一眼,“你放心吧,我也不愿再看见你这张脸。”
薛成安意图从中斡旋,“爹爹,别再说了,夫妻间哪有过不去的坎儿,你们先冷静一下吧。”
“还有你。”赵梦打断薛成安的话,冷冷地盯着她,“既然你如此乖顺听话,既然我们都想置你于死地,那你就跟这个老头子一起滚吧。”
薛景虽生于薛府,但却历来不受家主青睐,可谓是家族边缘之人。昔年若非薛家长子薛楠遭遇马车之祸,自此丧失生育之能,薛景断无可能得以重任。即便如今,薛府家主公亦将心血尽数倾注于孙女薛柔身上,而非薛景。
对于此夫赵梦了如指掌,薛成安之心思亦难逃其法眼。
所谓与父关系平淡,有哪个义女会对生父表现出这般亲昵之情,乃至几乎逾越礼数?既然如此,便让薛景见识一番,倘若他失却银钱与薛府赋予之地位,薛成安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顺从薛成安。
薛成安惊惧万分,“母亲,您不可如此,父亲他依然是爱您的。”
然此时此刻,她怎能被驱离薛府?如今她还需借助薛府身份,否则凌家怎肯欣然与其联姻!
薛景却紧紧抓住薛成安,对赵梦怒目以对:“我对这悍妇早已毫无情感,去便去了,让这自私自利之妇人独自度过一生便是。萌儿,你会随我一同离去吧。”
薛成安望见薛景满脸血痕,眼中布满血丝,怎忍心随其离去。然而留在此处,依赵梦之性格,恐怕下一刻便会丧命;至于凌家,他们根本不在意她,就算知晓此事,只怕亦只会暗喜。
事态何以至此,分明薛柔离去之后,她本应成为薛府唯一千金,怎奈一眨眼之间竟要被扫地出门?
她欲言又止,在赵梦冷漠的目光下,最终无法开口,只能目睹那大门轰然关闭,自己与薛景被拒之门外。
“萌儿别怕,此后我们将离开这家族的冷酷无情,开启崭新的人生。”
薛成安耳边响起薛景之语,令她不由得咒骂。
谁愿意同你这糟老头子展开新生活?她可是要嫁入凌家,将来要做贵妇人的!
薛成安呆立原地,脑中飞速运转,绝不容许在此时遭逐出门。
忽闻门扉再度启开,薛成安尚未看清楚来者何人,立即泣喊:“母亲,母亲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然而出现在薛成安与薛景眼前的却是管家旺叔,他目光鄙夷地注视二人,冷声道:“夫人言明,此前先生所用信用卡皆出自她之副卡,自今日起停止使用。另外,薛成安姑娘既已定为凌家未来之媳,理当归属凌家管辖,薛府为您购置之衣饰珠宝,不必带走。”
可恶至极,一个宠爱比自家女儿还要年轻的养女,一个恬不知耻勾引养父,甚至逼得小姐不得不离开薛府!
大门再次闭合,薛成安跪坐于地,心情瞬间由天堂坠入地狱。
怎会变成这般光景……
薛景还在耳边絮叨不止:“这悍妇自以为了不起,哼,信用卡停就停了,我毕竟是薛家人,父亲绝不会不管我。萌儿,自此以后我们就相伴而活,你再也不必担忧被人赶出门,更无需为了生存被迫委身凌家。”
被迫委身凌家?薛成安紧咬下唇直至血迹斑斑。
她回首瞪着这位不明事理的老男人,勉力挤出一丝笑意,“父亲,那我们现在要去何处?”
薛景并未察觉薛成安眼中的恨意,依旧欢喜地畅想着日后能摆脱跋扈高傲的妻子,与薛成安共同生活,兴奋地描绘着未来:“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从此以后就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他低头望着楚楚可怜的薛成安,眼中透露出异样的占有欲。薛成安心中作呕,却仍强装温顺地点头答应:“好的,一切听从父亲安排。”
只要这段时期安然度过,顺利与凌家订婚,这个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