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薛成安仅为养女,能带给凌家的利益极其有限。
\"如此说来,薛成安怕是处境艰难矣。\" 陈仆笑而不语,内心对于那个表面楚楚可怜、实则心如蛇蝎的少女早已厌恶已久。若薛成安真有什么闪失,他自是乐见其成。
\"未必尽然。\" 薛柔忆起前世之薛成安,那时女子手段之阴毒远胜今日,如今的薛成安刚出孤儿院,尚未有任何历练,但历经重重挫败之后,如若再无所长进,便不再是薛成安了。
\"薛成安若真遭母驱逐出门,必有自救之法,至少需证明自身之价值。\"
倘若凌家发现薛成安的手段与心机远超她们预想,或许也会留她在凌晨身边,至少可用以运筹帷幄。
陈仆摇头叹息,察觉此事之复杂程度远超自己想象,双方皆在博弈。
\"唉,看来凌家与薛成安皆非善类也。\"
\"胜负关键在于凌家能否率先出手,抑或薛成安能否尽快展现自我价值。\"
薛柔不再多言,阖眸于脑海内推演全局。以往在薛府之时,诸多束缚无法施展手脚,如今离开了,她应可做出些有意义之举。
毕竟唯有实力方是可靠的倚仗。既已知晓世事走向,却不加以利用,也愧对前世那一场惨烈之死。
薛府老宅之内,薛老爷子端坐太师椅上,目光深邃望向窗外,一双在外人看来垂垂老矣的眼眸却较常人更为锐利。他手中摩挲着膝盖,思绪飘忽不定,直至管家禀报薛小姐已然归家,老人才徐徐收回视线,微微点头。
\"祖父。\" 温柔之声传入耳畔,薛渠脸上不禁浮现出欣慰笑意,望向缓步而来的孙女,少女清澈的目光不含一丝杂质,宛如初生婴儿般纯真,看向他的眼神满溢着孺慕之情。
\"乖孙,回来了就好。\"
寥寥数语,令薛柔面上笑容愈发明媚。
\"想来祖父早已知悉所有的事情了吧?\"
\"嗯。\" 薛老爷子并未否认,尽管有人传言薛渠已老迈,但无人胆敢轻视他,他在公司的威望与掌控力无人能及,自家之事更是如此,自薛柔离开薛府那刻起,薛渠便已将整件事的始末了解得清清楚楚。
\"祖父,我以后不会再回去了,您会不会也将我赶走呢?\"
听得此言,薛渠故意佯怒,须发皆张,\"你这顽皮丫头,还想我赶你走,将来你若是有了计较,别把我给赶走了就是。\"
薛柔吐了吐舌头,仿佛唯有在这位老人面前,她才能毫无顾忌地做自己,而不必担忧那些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与背后算计。
少女蹲下身,轻轻地捶打着老人的膝盖。那是他年轻时不慎落下的一处旧疾,平日晴天无妨,逢阴雨天便会疼痛不止,平时则是隐隐作痛,薛渠时常用手掌抚摩缓解。不曾想这丫头竟自行看出病因,近几次回府总为其按摩膝盖,且薛渠看得出,此举并非出于讨好献殷勤,而是她真心希望能让自己舒坦一些,开心一些。
与自己的儿子儿媳截然不同,薛渠眼眶微润,却假意望向远方。
\"臭丫头,你应该明白我早早离去其实对你有益吧。\"
薛渠年岁已高,按理早该放手权力,然他放心不下,曾精明强干的长子因车祸性格大变,且未能留下子嗣,而薛景又是个懦弱无能、偏听偏信之人,家业交由他接手早晚要败光。左思右想之下,竟然唯有这个孙女能够担此重任,只不过年纪稍嫌稚嫩了一些罢了......
然而薛渠已然立下遗命,倘若有不幸之事发生于己身,薛氏一族之庞大资产皆应交由薛柔承继,此亦为薛景与赵梦对其女始终存有敬畏之情之故也。
“祖父休要妄言,若您撒手人寰,孙女便再无至亲矣。”
薛柔语调淡漠,平静异常,并未急于辩驳,也难以察觉过多哀伤之情。薛渠闻之,反而笑得愈发欢愉。
“汝这妮子,看似文静柔弱,实则内心坚毅,胜过他人。想那数月前的马车事故,其间必有所隐情,否则何以见你如今这般乖顺,我记得当年你是常与我针锋相对呢。”
薛柔抬眸望向这位满面沧桑的老人,“那么祖父是希望孙女依旧与您争执不下,抑或是如现今这般恭敬孝顺呢?”
薛渠轻轻摩挲孙女的额头,点头微笑,“我倒盼你能恢复昔日的顽皮模样,现如今这般冷静睿智并不好,越是聪明之人,越易洞悉他人的虚伪矫饰,我宁愿你懵懂无知一些。”
薛柔摇头,她如今的智慧乃是经历了生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