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言语虽带几分傲慢,却也透露出些许顾忌。毕竟曲野出身世家,虽说曲家偏宠男儿,若非如此,今日曲野即便是公然带走薛柔,邬兰也无法多加指责。至于顾霖,则令她更为忐忑,毕竟他是学府内半数少女心中之人,万一她行事过于严厉,明日恐怕就会遭校园内自发组建的顾霖拥趸团堵在校厕之内教训一番。
顾霖未置一词,目光如湛蓝宝石般深邃,锁定在邬逸身上。曲野则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反击道:“哼,竟唤了兄长前来助阵,你现今已是何年何月了,还玩这种小儿科的把戏,真是让人贻笑大方!邬兰,几日前你还跟在薛柔后面摇尾乞怜,今日便翻脸无情,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曲野话语疾快,犹如烈火焚烧,瞬间点燃了邬兰的怒焰。“你再说一遍试试?”
“一次还不够,我还要再说二三十遍,你这白眼狼!”曲野面带嘲讽,步步紧逼。
邬兰咬牙切齿,但她知道自己并非曲野对手。此时,邬逸终不再沉默,悠悠开口道:“曲家身为名门望族,曲小姐如此言语,似乎有些过分了。”
邬逸笑容微妙,若非细察,倒也英挺。虽然表面上与曲野交谈,但其视线始终未曾离开薛柔的面庞。“且薛小姐晨时挑拨离间,致吾妹险遭毁容,如此行为,难道不应有所赔偿么?”
曲野勃然变色,所谓挑拨离间,不过是揭穿了邬兰那不要脸面的行为而已。若非她先欲夺友之未婚夫,他人又能言何?况且又是邬兰教唆颜佳去挑衅薛柔,如今怎容不得人反击?
薛柔握住曲野的手腕,眼中清明,面上昔日的笑容已然消散。“邬先生此言甚奇,何谓挑拨离间,难道邬兰并未做过那些事么?”
她深知曲野平日性子急躁,为人侠义,但在这种场合下若再出狂言,曲家必定更加责罚曲野,毕竟曲家更宠爱幼子。
邬逸淡笑回应,“小兰性情纯良,薛小姐非要这般冤枉于她,她又能奈何?”
性情纯良?说的是邬兰?曲野心中一阵荒谬之感油然而生,邬逸这番胡言乱语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邬兰那只狐狸尾巴在学校早已有目共睹,分明是个欺弱惧强、善嫉之人,哪有一丝一毫的单纯可言!
然而薛柔并未争辩,只是轻轻叹息一声,“邬先生若是非要颠倒黑白,那我也没有办法,只是不知这位性情单纯的邬同学请您前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为我家讨个公道。”邬逸在谈判桌上的手腕向来强硬,他认为以此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并无不当之处。“毕竟舍妹勾引好友未婚夫之事已被证实,往后婚嫁之事恐受牵累,薛小姐应当明白我的意思,既然诬陷小兰的是你,不如爽快认错,以免大家费尽心力。”
顾霖与曲野心怒难抑,邬逸此举明摆着是要将此事与邬家声誉挂钩,并以此相胁,倘若薛柔不改口承认自己撒谎,邬逸便是准备动用非常手段逼迫薛柔低头。此举实在是卑劣至极!
薛柔却显得颇为从容,世间之事,强者恒强, 若要寻求公正,首先需自身有足够的实力。她微笑道:“倘若我不改口,邬先生有何打算?”
邬逸面无愧色地道:“薛小姐貌美如花,若无薛家庇佑,怕是处境堪忧啊。”他目光游走在薛柔初显曼妙身姿的身躯之上,特意在被校服严密遮掩的胸前停留片刻。
曲野气愤不已,不知该如何反驳,“你这么做分明是欺负小雪现如今不再是薛家继承人,若是从前你敢如此放肆吗?”
邬逸笑着回答:“若是在从前嘛,自然不敢,但现在就不好说了。”
他的意图已然十分明显,正是欺负薛柔如今身处困境,无法反抗。若薛柔不肯改口承认是自己说谎,邬逸便会利用邬家之力施压。简直是恬不知耻!
对此,薛柔并无半点尴尬之情,只是摇头道:“邬先生果真坦率。”
邬逸朗声大笑,似乎对此类行径引以为荣。“除此之外,其实还有另一种解决之道……”
邬兰目睹兄长以言辞迫使众人哑口无言,目光之中愈发流露出傲慢之色,嗤笑道:“诚如斯言,只要容许于我当众……”话至“跪”字尚未出口,邬逸已转身瞪向她,这一眼犹如寒冰刺骨,瞬间令邬兰后半截话语尽数吞回腹中,满心得意之意瞬间消散,只剩下对邬逸深深的敬畏。
邬逸朝薛柔和蔼一笑,在方才一番激辩之后,周围之人皆已准备迎接更为犀利之语,料想邬逸接下去必将继续针锋相对,与邬兰之言相差无几。然而他却忽然话锋一转,道:“倘若薛小姐愿为妾身之女友,则尔等二人往后便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