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灿从房顶上一步跃下,眼眸中满是嫌弃,开口道:“这是什么东西!太邪性了!”
就在此时,我猛然抬起手,催动腰间行气铭,周身灵气汇聚于指尖,点在少夫人的额头正中——
这是我第一次对活人实行偃术——那少夫人双眼开始变得迷离……
果然对心智不坚之人还是很好用的。
此时,萧商羽推开了大门走了进来,跟在他身旁的是脸色阴沉如墨的殷老太爷与瑟瑟发抖的殷效岳。
顾星灿连忙闭着眼睛将被子往青懿身上一盖。
殷老太爷见到这具血尸,即便是有心理准备,也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
殷效岳更是瞠目结舌,当场尿湿了裤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侧着脸问道。
“田娇娇。”
“你与田佩容是何关系?”
“她是我阿姐。”
此话一出,在座诸人也都基本明了。
这田老爷外室的女儿,不知用何邪术,剥了正房嫡女的皮,套着日日夜夜扮演着嫡女,在殷府中当着少夫人。
“你为何要杀殷芥,殷芥是谁的孩子?”
“殷芥是我阿姐与夫君的孩子,我心想若是来日我生不出儿子,也可以把殷芥当作自己的孩子……只是那孩子,发现了我阿姐……我便不能再留下他了……”
我忽然想到那诡异的一幕,便出口问道:“你阿姐,是不是没死?”
“我阿姐还活的好好的。”
此言一出,我们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什么人在被完整的剥了皮,还能好好活着?
“你阿姐的魂魄,在何处?”
“她的魂就在这皮子里。”
田娇娇那张血红的嘴,一张一合,对答如流。
“那,魄在何处?” 我又问道。
“在肉身里。”
“肉身在何处?”
“就在祠堂里。”
萧商羽面无表情的向我们解释道:“还不明白吗?那场大病以后的‘少夫人’已经是田娇娇,不再是田佩容了。”
“田娇娇披着田佩容的人皮,在殷府当着你们的少夫人。她因常年服用紫河车,早已无法生育。”
“萧某猜,她不得已只能让田佩容披上皮与殷效岳欢好,可田佩容已经吃了太多的血食,无法诞下正常的孩子,所以产育诞下的均是怪胎。”
“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生下来活受罪,她便动手杀子。那些女儿们便是如此被堕掉的。”
我颤着声问道:“所以,生下怪胎的是姐姐,而坐着月子的是妹妹。杀殷芥的也是妹妹,是吗?”
我还是觉得实在难以置信,再一次催动行气铭,指尖白光大盛:“带我们去看一看!”
白光向四周蔓延开来,将我们诸人瞬间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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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娇娇也是田家的女儿,只是生的很是普通,且由外室所出。
她听母亲说,父亲家大业大,唯一亏欠的便是不能接她们入府。
其他衣食住行的待遇,都与正房无二,甚至连一部分产业的账目都直接报给母亲,可见父亲对她们娘俩是真心的。
田娇娇的名字便是来自金屋藏娇的典故,父亲对自己什么都很宽容,田佩容有的,她田娇娇没一样少的。
只是少女怀春,姐妹两个不但连衣裳、首饰喜欢的一样,连夫君,都看上了同一个!
“娇娇,别的爹什么都能应你。此事万万不可能。殷老弟的嫡子,从小与你阿姐青梅竹马,早就定了亲了。容不得你妄想,爹回头再给你找一门好的。”
当田娇娇告诉父亲她也倾心殷效岳时,父亲的拒绝直截了当。
嫡子,配嫡女。
她这个连庶女都算不上的外室之女,自然是配不上殷效岳的。
可是偏偏命运弄人,田娇娇的身形、声音都与田佩容十分相似。
当田娇娇带着面纱来到殷效岳面前时,他丝毫没有觉察出这根本不是田佩容,只当是与田佩容在茶馆中偶遇。
自此,两人开始频繁的私下约会,而田娇娇十分大胆,很快便将自己交给了殷效岳。
殷效岳一夜过后,见与自己日日相见的居然是个相貌普通的陌生人,吓得直接夺门而出。
田娇娇捏紧了自己的被褥,如果我是田佩容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起,便越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