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榆行礼告别后,便跟着叶知韵来到她的房间。
门刚关上,“啪”的一声,清响瞬间落下,叶知韵顿时向后踉跄了几步,捂着泛红的脸紧紧攥着袖子。
叶昭榆甩了甩手,将衣袖铺好,抬眸看着她,冷声开口,“知道这一巴掌的原因吗?”
叶知韵咬了咬唇,“知道。”
昨晚并未等到任何动静,想必六皇子并未成功,阿榆妹妹那般聪慧,自是能怀疑到与她接触过的她身上。
叶昭榆一步步地朝她走去,音色冷然,“我本以为昨晚说的够清楚了,你我互不喜欢,那便互不干扰,可你仍由嫉妒蒙蔽双眼,与人合伙算计于我。
叶知韵,你当真以为,让我丢了清白,我便能摔下高台吗?再与你说一次,我不是你,这未必会让我一蹶不振,但定会让你万死不辞!”
叶知韵被她的气势吓的往后一退,瞬间跌坐在地,双肩微微颤抖。
叶昭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含着冷怒,“就算我们两看生厌,我也从未想过对你动手。
就像,六表哥幼时待我很好,我便未对他心设大防,因为我觉得我们是亲人,可以渐行渐远,但不能伤害彼此。
可我还是低估了利益和嫉妒的份量,你们昨晚让我重新审视了“亲人”二字。”
她的纯粹无处安放,她天真的近乎可笑。
有朝堂,便有野心,有野心,便有争夺,有争夺,便有算计。
身处皇权中心,她却妄想阳光下的坦荡,亲人间的羁绊,纯粹的真心。
这简直是痴心妄想,皇权的攀登者,哪一个有纯粹的心?
她小心翼翼地收藏着每个人的好,对她好一次,她便可以记很久,然后再默默奉还。
可如今发现,有些好,还一次就够了,不需要再将它延续。
因为还到最后,便攒够了失望,连第一次的友好都会让人心生疑虑,那时他是不是也无真心。
叶知韵指尖抓着地板,用力到微微泛白,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仰头看着俯视她的人,冷笑一声。
“亲人?你何时将我当做亲人?恐怕只有那些皇子公主才能成为你盛安郡主的亲人!”
叶昭榆看着她,轻笑一声,目光透着冷感,“你这么说,还真对,本郡主的母族乃皇族,你跟皇子公主相比,还真不配。”
“你……”叶知韵顿时抬头,愤愤瞪着她。
“恼什么?这不就是你想听的吗?本郡主说你配,你冷嘲热讽,本郡主说你不配,你又恼羞成怒,你凭什么又当又立,嗯?”
叶知韵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顿时将头偏向一旁,不去看她。
叶昭榆蹲下身来,不顾她的挣扎,伸手掐着她的下巴抬起,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刚刚在二叔面前,我给足了你面子,没在他面前将你做的事抖出来,你信不信,若我现在去舅舅面前揭发六表哥对我图谋不轨,最终死的一定是你。”
叶知韵脸色一白,美目一颤,强装镇定的看着她,音色却在不知不觉中猛然抬高。
“凭什么?一切都是他指使我做的,是他给的我下了药的香囊!”
叶昭榆冷笑一声,抬手将她的下巴甩开,“愚蠢!还真以为能将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子玩弄在股掌之间,任你借刀杀人?
他能去争太子之位,自然不是那些酒囊饭袋,你不过是人家手里的一枚棋子,而如今,已经变成弃子了。”
叶昭榆直直的盯着她,落下最后一句话,“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只要我进宫告状,你将会是那个主谋,而我与六表哥都将是受害者。”..
他能将事做的这般绝,自然已经想好了退路,能从这件事中抽身而退。
可现在,他退不了了。
既然他先不顾情份,惹到她身上了,她便不用再客气了。
在去黎州之前,再替太子表哥清除一个障碍。
叶知韵瘫坐在地,她不蠢,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
若这件事东窗事发,她便是那只替罪羊,六皇子会在陛
届时,以六皇子的手段,会有一大批人出来指认她,他不会有任何事,而她,必死无疑。
她面色顿时惨白起来,抬头看着叶昭榆,音色颤抖,“所以,你今日来找我,想让我做什么?”
她没在第一时间进宫算账,而是来找她,自然是不想就此了事。
叶昭榆弯唇笑了笑,将怀里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