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将这幅画轴收藏。
待时光惊雪,恰有梅开之时,他再将此画拿出晾晒,彼时,依然上扬嘴角。
哦,对了,他们大漠没有梅花,但是他可以在漫野格桑花开的时候,将画轴拿出晾晒。
“再看,就拿五个果子来换!”
画卷瞬间裂开,碎裂声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乌藉嘴角一抽,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狠狠瞪她一眼。
“下次没让你开口之前,不许说话!”破坏他心中的美好画面。
叶昭榆盯着他怀里的果子,青翠欲滴,香甜十足,她不停地朝他伸手,扯着身后拎起来的青丝。
“快,给我吃一个,感觉好好吃啊。”
乌藉没好气的将怀里的果子递过去,嘟囔道:“你要是能早起,我们还能一起去摘果子,坐享其成有什么意思。”
叶昭榆接过果子咬了一口,顿时被酸的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酸过之后便是回甘,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她眯着眼睛咽下嘴里的果子,笑着开口,“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本郡主既不是鸟,也不想吃虫,晚点起还有饭吃,为什么还要早起?”
乌藉嘴角一抽,幽幽的看着她,“你总有一大堆歪理。”
叶昭榆往身后一靠,顿时贴上一个宽阔的胸膛,周围浅淡的檀香萦绕,舒适至极,她惬意的眯了眯眼睛,悠悠开口。
“管它歪不歪,有理不就行了嘛,小谢公子,我说的对不对?”
摩那娄诘拿过一根墨绿色发带,将刚编好的辫子绑起来,滢白的指尖勾着一角扯出,发带打着结将辫子固好。
抬眸看向另一个辫子,微微蹙了蹙眉,又伸手解开重绑。
不一会儿,与另一个辫子尾部一模一样的结出现在这个辫子上,他这才满意的停下手。
随后将人转过身来,看着瞪着圆眼睛,鼓着腮帮子吃果子的小丫头,眼底漾出一抹浅笑,轻哼一声。
“净强词夺理。”
随后抬手压下她头顶翘起的呆毛,垂眸看着手边摆放的发簪,长指拿过两朵浅碧色簪花,别在她的鬓发两侧。
花下流苏晃动,波光照人,灵动十足。
他弯了弯唇,深邃的眉眼间盈满笑意,如含风化雪,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甚好,去玩吧。”
叶昭榆嚼果子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一眼,语气幽幽。
“你是不是贼心不死,还想打我干爹的主意?”
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微眯,随后抬手将人扔出了马车。
“反省好了再进来。”
叶昭榆:“……”
乌藉幸灾乐祸的看着一脸懵逼的人,轻哼一声,“我们家公子才不惯你呢!”
叶昭榆走过去将他怀里余下的果子全部抢走,抬手将一个微红的果子扔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开口。
“唔,打是亲骂是爱,你个小屁孩不懂情有可原。”
乌藉蹙了蹙眉,抬眸瞪她一眼,“才不是,难道那个混蛋骂那个姐姐也是爱?那这样的爱不要也罢!”
叶昭榆动作一顿,眼眸颤了一下,头上挂着两个歪歪斜斜的辫子,散乱又生动。
她沉声道:“藉将军言之有理啊,是本郡主失言了,该罚,罚我多吃两个酸果子。”随后挑了两个青果啃了起来。
乌藉:“……”
乌藉看着酸的整张脸都皱成一团的人,叹了一口气,喃喃道:
“我们大漠之人若诚心心悦一人,会为她献上狼一样的忠诚,为她赢来所能达到的最高荣耀,才不会随意相弃!”
叶昭榆也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开口。
“你说得对,爱意东升西落,由忠诚相守,方显得至死不渝,那人配不上姑娘的爱。”
所幸,县主是个勇敢果决的人,及时止损,让自己走出泥泽。
明月重归玉宇,光辉依旧皎洁。
早膳过后,长队拔营而出,浩浩荡荡的行于官道,一路向南。
黎州位于中原以南,是出了名的软水江南。
阳春三月,花开满城,荼蘼如雪,因此,黎州又名玉英城。
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
花,玉英也。
叶昭榆看着蜿蜒的长队趟过青山绿水间,像是一条漆黑的玉带环山而行。
沿官道南下近百里,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