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眼,这两个人的眼神就一直没有从王音希的身上挪开;
其中一人还瞄了一眼身着陌刀卫服饰的萧御,但神色当中尽是轻蔑;令一个,带着令人恶心的目光,在王音希身上游荡;
得,让京城达官贵人、勋贵之后见之变色,绕着走的陌刀卫官衣,到了这扬州城,却被眼前这两人无视了;
红黑相间的官袍并不宽松,紧贴着身体,袖口扎紧,裤子也被束到朝靴当中,抛开精良的做工之外,他的这一身打扮,倒真的有些像武人的穿搭;
“坏了,这几个外地佬,惹上陈家大公子和王家公子,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
“谁说不是啊,来到扬州讨口子,惹了陈家还能好?”
人群窃窃私语,言语中不乏对萧御几人的小觑,哪怕萧御刚才也算得上是见义勇为;一口一个外地佬,多少有些看不起的意味在里面;
围在人群中的两个老江湖,听着周边的熙攘,在萧御身上仔细打量一番之后,微微朝后退了两步,小声道:“恐怕,这人有些来头啊;”
“哦?”
“他脚下穿着的,是朝靴!你在看那两个出手的仆从,同样穿着朝靴;若是我猜测不错,这一行人,怕是公门中人!”
“嘶~”
边上人倒吸一口凉气,来表示他的吃惊;
一双贼眼盯着王音希挪不开的陈家大少,完全无视了萧御,笑眯眯的盯着王音希开口:“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啊?”
“萧家的!”
王音希不恼也不怒,抬手挽住萧御胳膊,反而带着浅笑;
“小子,你姓萧?”
“对,我姓萧,不过,相较于你们两个姓什么,我更加好奇,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如此行事?”
“不不不,既得见如此美艳的小娘子,本少爷岂能对哪个臭乞丐感兴趣?”
陈全嘴上说着还不够,竟然胆敢朝着王音希伸出手来;
萧御突然抬起腿,一脚直接揣在陈全的小腹上;
咔、咔~
两道骨折声起,许洪和许山两人直接掰折了那两个恶仆的胳膊,任由他们两人躺在大街上哀嚎而不顾,直接朝着敢对少夫人伸手的大少扑过去;
许山眼疾手快,将被萧御一脚踹个踉跄陈全缚住双手,常年执刀挽弓的大手就像是拷在一起的枷锁,令陈全动弹不得;
而许洪,从后面一个箭步上前,将王涛从后抱起,狠狠一个重摔之后,望着蜷缩在地上的王涛,轻轻松松,大脚丫子踩在背上,让他无力挣扎;
“姓楚的,你这个小婢养的,在扬州城你敢这么对我,老子呜呜呜~~~”
陈全受伤不重,还有心情开口骂人,许山二话不说,一张大手死死扣着他的下颚,既开不了口,也说不出话,只能跟个死猪一样,躺在地上乱哼哼;
反观王涛,被许洪一个抱摔砸在地上,这会儿还躺在地上顺气儿呢;
“许山,放开他,没事,既然他想骂人,那就让他骂;”
虽然萧御嘴上这么说着,满是一副不在乎的语气,可渐渐冷下来的眸子,却是实打实的;
骂他萧御不要紧,但这个陈全敢骂娘,他可就真的生气了;
王音希感觉到了萧御的不寻常,慢慢收敛起脸上的那种无所谓,轻走几步,来到那个写着“卖身葬父”牌子边上的女人身边,轻蹲了下去;
她想知道这姑娘先前遇到了什么事,才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同时,她也感觉到萧御动怒了,她不想待在身边,让他顾及自己,从而将火气憋在心里;
半蹲在长时间不洗澡,浑身散发着搜臭味儿的女人身边,王音希也没有表露出嫌弃,反而柔声开口问道:“姑娘,你这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可以同我说说么?”
“我~~~”
“没事,我正好缺个丫鬟,我会解决你现在的困境,可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连个葬身之处都没有?”
“我叫金莲,是扬州城外王家庄的人,前些年收成不好,交了税,留了种粮之后,家中没有糊口的粮食,正巧,林家的人来到我们村里,愿意借钱让我们度日,利息只需一厘;
可可不知怎地,后面的利息突然翻了好多,我们借了钱得拿着先前签订的借条去衙门,可衙门说,我们的借条都是假的;
一时间没有那么多银子,然后利滚利,我们只能卖掉田产抵债;我们一家,只能给人当佃户做工以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