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手指指着王同光,被他的这一番话气得哆嗦,想要反驳,却开不了口;
“你看,我都这么看扁你了,你连骂人都不会,你只会抱着那所谓的圣贤书,去躬行上面的‘圣人之言’,你根本不会去想,圣人会不会是错的;”
王同光说罢,不屑地嗤笑一声,端起面前的美酒,一饮而尽;
而后不再看脸色涨红的楚长,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小小的酒杯饮酒不觉得过瘾,捏着酒壶狂饮一通,餐盘狼藉,玉壶内美酒喝的干净后,一抹嘴,口中大呼痛快,挣扎着站起身,抬手细细整理好自己的发须衣衫,然后小心翼翼的平躺在床上
楚长就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始至终,一言未发;
这一天,皇帝楚驷,一个人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从早上坐到了午间,寡酒换了一壶又一壶;
下午时分,太子楚长躬身立在远处,楚驷斜眼看见,抬手招来,望着酒气冲天的皇帝,楚长站在身前恭恭敬敬行礼问安之后,这才低声劝阻:“父皇,您的身子,怎么能如此饮酒?”
楚驷并未接话,反而眼皮子一抬,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楚长,一声叹息过后,龙目中第一次当着楚长的面,露出失望;
“你怎么回来了?朕不是让你以晚辈之礼去送王同光么?”
“儿臣~~”
楚长还要开口辩解,楚驷猛地拿起酒壶,就朝着楚长脚下砸去;
正要起身,突然间一个恍惚,腿脚不听使唤,有些踉跄地跌坐在地上,楚长见状,连忙上前,伸出去搀扶的胳膊却被他爹楚驷抬手拨开;
“楚长,朕用不着你扶,你给朕站好了,站直了!”
太子楚长不知道皇帝要做什么,但只能乖乖地站好;
“你给朕记着,王同光,有大功与大楚,若不是你的软弱,他也不会死,有朝一日你上位,朕要你第一件做的,便是为王同光昭雪平反,然后,赐下谥号‘文正’,让史官详细记载平生事迹;”
“儿臣、儿臣记下了;”
“下去吧,让人送酒来;”
“父皇~您不能在”
“滚!”
楚长悻悻退开;
丞相王同光被皇帝在诏狱赐毒酒而死的消息不胫而走;
周府,才从江南回京没多久的周瑞,听着
他想过有这么一遭,但没想到,能来得这么快;
看来~~~
宫中那位时日无多了;
“泉生,北疆是否有消息来京?”
管家周泉生细细回想后,回禀道:“没有;”
听到这个消息,周瑞的脸上总算是闪过几分轻松,吩咐道:“你去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椁,在备好一架大车和人手;”
“是!”
周泉生下去准备,周瑞则是转身回了后堂,在回转之际,已是黑衣黑袍;
正准备出门,迎面走来门口小厮,连声道:“老爷,门后有个姓许的汉子,说是从扬州来的,说是有故人之子的书信呈递老爷;”
“扬州?故人之子?”
周瑞眉头微皱,立马想起萧御夫妇来,难道~~~
但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今日发生的事,就算京城当中有人传递消息,那也不会这么快;
“信呢?”
“那汉子说要亲手交与老爷;”
“嗯,知道了;”
周瑞也没有差人将那人带进府来,正巧,他是要出去的;
府门前,许洪看着周瑞迈步而来,连忙上前,行礼拜见后,双手递过书信;
周瑞一看,果然是萧御府上侍卫,接过书信的同时,手上拆着书信,口上问道:“你家少爷在扬州,行事还算顺畅?”
“回禀周大人,少爷行事顺畅,并无阻碍;”
“嗯,回去之后带句话给你家少爷,莫让你家夫人听见;就说在扬州所托之事,周某替他办妥了;”
“是!”
许洪应一声后转身离去;
周瑞看着信上的内容,脸上疑惑顿显;
信件上面的内容他倒是能很快明白过来,但这一手矫若惊龙字迹,倒是让他心中稍有疑惑;
这信件上的口吻,倒是符合王音希,但这一幅笔字,寻常女儿家可写不出来;笔锋游转间,丝毫不见女儿家的柔;
若是萧御代笔,那这位萧大公子,藏得也未免太深了;
能练出这一手好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