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嗒呱嗒呱嗒~
平整的官道上,闲来无事的萧御撩开车帘往外瞧,眼帘中,大片大片金黄的麦田铺在两边,头戴斗笠遮阳的精装汉子一个个赤裸着上身,浑身充满干劲儿;
妇人孩童也都齐上阵,路边的驴车上,麦菅摞得高高的,粗麻绳拴着往村里拉;
虽然贵公子出身的萧御,不是生产,也不知民间疾苦,但看着大楚百姓秋日里丰收的模样,还是打心眼里高兴;
“大人,前面快到永定府了,我们要不要进城歇息一番,吃完午饭后在继续上路?”
“不用了,周大人,告诉前面的人,不到夜晚不进城,尽快赶到肃州川中府;一旦进了城,少不了和官员打交道,难免拖延时间;”
“是!”
周元领命而行;
而早早的从永定府中出来的一队人马,就在前方官道旁的驿站中歇息;
看着身披甲胄的御林军探路而来,海公公麾下小黄门连忙上前阻拦;
“何人拦路?”
御林军虽然认出了宫中太监的衣服,而拦路之人,也是面白无须之人,但心中提防,既不下马,也不落枪,就勒马而立;
拦人的小黄门,心中不由得一阵恼火,以往在京城,面对那些身着紫袍的高官,哪一个不是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要是萧御在此,他绝对恭恭敬敬,但一个臭丘八,怎敢如此待他?
“陌刀卫左镇抚使萧御现在何处?圣上有旨意;”
这小太监,说的话倒没毛病,但这一副语气,却很是僵硬,给人一种很拽的感觉;
嘿~
连他们这群才从深山当中出来的军汉,都知道了萧晃为靠山王,萧御乃是小王爷的事情,这群从京城里来的太监,没道理不知道啊;
还一口一个左镇抚使,一口一个萧御,那群一贯看见权势就谄媚的太监,前来宣旨,连一句小王爷都不叫?
当即心中疑惑,带着几分防备,手中长枪轻点,闪着寒光的枪尖对着来人,冷声道:“证明你身份的腰牌,挂于枪尖;”
“你~我是宫中之人,你个臭丘八,敢如此对我~”
见来人顾左右而言其他,立即喝道:“我再说一遍,证明你身份的腰牌,挂于枪尖,否则~~~”
否则后面是什么,没有说,但意思非常明显;
其余人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警觉,右手捏紧长枪,左手扯动缰绳,将这人围在其中;
“哎呦喂~”
海公公远远地看见好像他的人与萧御的护卫起了冲突,脸上跑上前去,一开口,便是那种太监特有的腔调;
“三德子,你个狗东西,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回去等着吧你;”
呵斥一句前来拦人的太监之后,海公公看着长枪紧握的军士,口中连称误会;
“哎呀,看四位的铠甲,是护卫宫中的御林军吧?我,海大富,是王公公手下的人;”
“我是御林军不假,但我并未在宫中见过公公,请公公出示腰牌,我要辨明身份;否则,小王爷的车辇不停,还望这位、海公公理解;”
“哎呀,理解、理解;”
一边说着,一边从胯上解下系着黄穗儿的腰牌来,挂到突前的枪尖上,一遍挂着,一遍问道:“敢问,这次带队而来的,是哪位将军啊?”
“参军周元!”
“嗨呀,原来是周元将军,我与他认识啊;劳烦你将腰牌送到周将军手上,他能认出来;”
“等着!”
“周大人,前面驿站有人拦路,说是宫里来的太监,前来宣旨;”
说着,便递上令牌;
周元拿过一看,确认无误;
“嗯,确实是宫里来的;”
说罢,便折返到萧御车门前:“大人,宫里来了太监,宣旨来的;就在前面驿站;”
“哦?行吧,时候也不早了,索性就在驿站中歇息一番吧;”
吩咐完周元,萧御无不感叹道:“嘿,你还真神了;一切尽在你的预料当中啊;”
面对萧御称赞,王音希脸上并没有多少得意,她并不认为猜中这些事有多难,反而饶有兴趣地望向萧御,开口道:“夫君,你还记得吴显在京城给你说过的话么?”
“吴显?记得啊,怎么了?”
“别忘了,扬州城里,现在还有你收缴起来严加看管的八十万辆银子呢,万一皇帝一纸诏书将你甩去西定府,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