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徐增寿感到有些懵,然后抬眼看了朱怀一眼,总觉得这个人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曾在哪儿见过。
他没有太过在意,只是随意看了朱怀一眼后,便转身低声对身后的妹妹说:“五妹,你答应哥哥,去跟那个叫朱怀的人交个朋友怎么样?”
徐膺绪在一旁稍微拉了拉徐增寿的衣服,示意他大哥在边上,让他说话小心一点。
寿宴的仪式还有很长时间才会结束,朱怀显得颇有些无所事事,他待在大厅后面,听着长辈们不断说着客套话,渐渐有些昏昏欲睡。
对面站立的徐妙锦此刻则乖巧地聆听着长辈们的交谈。
偶然间,她抬头看到朱怀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声,赶忙用手背捂住嘴巴,左顾右盼确认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偷偷地吐了下舌头。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常茂才靠近朱怀低声说:“先回去吧,这里实在挺无聊的,一会儿还要请道士来讲道。”
朱怀如释重负:“好!”
他又轻轻地跟李景隆打了个招呼,便悄然离开。
李景隆其实也想走,但他作为已故曹国公李文忠的长子代表,只得咬牙坚持留在原地继续聆听。
等到朱怀走出大厅,才发现徐妙锦也紧随其后走了出来。
"哎呀,真巧。”
朱怀微笑着拱手致意。
徐妙锦抿嘴一笑:“里面实在太闷了,出来透透气,一会儿再进去。”
朱怀好奇地问道:“你一会儿还进去做什么?”
徐妙锦回答:“一会儿会有位德高望重的道士过来讲道,我想去听听。”
朱怀不解地说:“道士讲道有什么好听的?都是些神神秘秘糊弄人的玩意儿罢了。”
徐妙锦笑着说:“你怎么这样说道教呢!这可是我们大明朝的国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再说啦,这些住在深山里的道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请下来的,听听道,开阔一下眼界和见识,不是很不错的吗?”
朱怀挥挥手:“嗯,也是,但我也不懂,就算听了也听不明白,我还是不听了,先回去了。”
徐妙锦耸耸肩膀:“那好吧。”
朱怀刚要离开,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问道:“徐姑娘,你知道怎么走出去吗?”
啊?
徐妙锦有些发懵地看着朱怀。
朱怀挠挠头:“来的路上我没记住路,这院子里弯弯曲曲的,我现在忘记怎么出去了。”
徐妙锦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如此呀,那好吧,我送你出去。”
徐妙锦掩面而笑,随后答道。
朱怀拱手表示感谢:“谢谢徐姑娘了!”
徐妙锦领着朱怀穿过流水平桥、走廊、坊门,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来到了第二个院子。
"徐姑娘真是记忆力超群,一条走过的路都能记得这么清楚,刚才还在中堂上急中生智,看来很快就要被中山王府相中提拔了呢。”
徐妙锦笑着回答:“过誉了,刚才你在曹国公面前的那一席话,明显比我高明多了,你这个小门客,早晚会被重用的。”
朱怀听到门客这个词,脚步不由得一顿,心想这姑娘的眼神怎么回事啊。
但他也没心情去解释,既然被称作门客那就门客吧。
今天被李景隆那个坑货硬拽出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穿着这件粗布麻衫,哪里像是落魄的门客幕僚,更像是什么呢?
他笑笑回应:“谢谢你的吉言。”
徐妙锦双手轻轻放在腹部前方,踩着轻盈的步伐走在前面引路,朱怀紧跟其后,很快就来到了第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里,乐浪公濮英的小儿子濮与正在接待客人。
相较于中堂里那些非富即贵的权贵们,第一进的宅院则由濮与负责接待。
不久后,几位头戴平定四方巾的读书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洪武二十四年辛未科状元许观,见到濮与便说:“濮公子,在下翰林院修撰许观特意送上一份厚礼。”
他送的是一幅画卷,上面画的是松鹤图,松树白鹤,意境深远雅致。
朱怀不懂画画,但徐妙锦却微微停下了脚步,默默地点点头。
许观对自己亲手绘制的寿礼画感到非常得意,认为在这金碧辉煌的气息中,他的书画作品正是高雅之物。
然而,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