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儒雅又高贵,淡淡地笑。太皞神祖头置羽冠,坐在对面,捧杯轻抿。
泫夜与太皞神祖诉苦:“神祖,您是没见到,我在仙道百宫中都快被不死神殿之人给打死了!”
太皞神祖搁下茶杯,“礼节”性的安抚,这丫头的话他一向是听信一半。
句芒领着灯树和花焰先祭拜了剑祖坟冢,而后才来拜见楚离辞和太皞神祖。
,!
楚离辞一望灯树,眼瞳中一抹强大的神识飞入,强行拉出凌紫氛的神魂,占据了身体的主导地位。
凌紫氛行礼:“老师,神祖。”侍立一旁。他们五人熟识日久,这场会面的主角是花焰。
楚离辞轻笑淡然,“闻人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上一次见面,是在华表广场,这个时间跨度已是她的绝大部分生命。
但在楚离辞那,这是三次见面了。第二次是在十四仙州古舟空间内,那场来自时间长河的牵引。
花焰压下心中的惴惴不安,问:“请问,您就是剑祖么?”她是从坟冢上看出了端倪,上一位是夺舍凤长翮的元凤。
楚离辞给出了一份肯定的答案:“以历史的角度来说,是吧。”历史的角度,时间的记忆,楚离辞在某个时间节点上与剑祖是同一的,但又是新生。
花焰花枝轻摇,站立不住,心海掀起大浪,这时的亢奋之情无以复加,活着的剑祖!那座屹立在万古修道者心中的高峰!她的记忆纷飞,出现了大江边那位衣冠笔直的新婚男儿,出现了苦海边那位提剑顶天立地的绝代始祖。
俟平复后,她才说道:“剑祖在,三只劫难下又多了一线生机。”语中喜悦太多。
楚离辞摇头,“我老了,三只劫难是否能熬过去,看的是你们年轻一代。历史是进步的,这个时代会出现逆境伐上的伟大人物,打破剑祖不可逾越的神话。”
对他来说,剑祖是楚辞文,那位领军千古的人物,而他只是离开剑祖影子的一代阍者。剑祖之外有高山,这是他的期待。
花焰问出一个禁忌问题:“三只劫难是否和那位出现的大司命有关?”
楚离辞眸中闪过异样,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或许吧。”他凝视花焰,“闻人姑娘,你和我这顽徒一起杀了囚涂,他身份尊贵,你将有灾劫,而你的生路在西边。”
凌紫氛一听,立即提议:“那不如让她一同回羽山去,有老师在”
楚离辞打断了他的话:“闻人姑娘有她的命数,羽山不在宿命之环中。你回羽山后,我另外有事交代。”
凌紫氛耷拉下脑袋,投目望向花焰,沉默失语。
花焰听明白了,作揖还了楚离辞告知生路的情:“多谢剑祖。”句芒引她出三径衡宇。
余下五人回到羽山,留下楚离辞和凌紫氛单独身处山顶。
凌紫氛轻唤:“老师”
楚离辞衣袂风起,眼中有淡薄嗔意:“你小子,尽给我惹出祸事来。”
凌紫氛挠头讪笑,不似天命十三境的一代强者,只当是挨了家长训诫的稚子。
楚离辞转而朗笑一声,“像我的性格!”他敛住情绪,“你记住我接下来的话,我为你将玄帝记忆找回,日后你们可以平衡主导身体。之后我要去一个地方,不一定能回来,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师该走了。”
他最后道:“你若是深爱,便去追到她。”在一个角落,他眸底闪过一道风华绝代的倩影,镌刻在骨上,烙印在心间,亘古不变。
失落的仙舟,失色的红唇,他没有时间惦念,轻轻一点怀念了无数个世纪。这种抓铁生痕的刻骨之痛,深藏在斑驳的记忆中,被弱水稀释得越发浓烈,比新婚那夜满瓯的酒更加动人,述不尽的苦楚同眼泪挥洒在草木人间,一旦选择了伟岸便只有地平线在左右。
他是剑祖,他非剑祖。无论究竟何种身份,却无一人希望只身伫立在时间长河独断万古,踽踽独行于万古荒原空对苍色。血泪纷飞,离散有时,只为了一日又一日鱼肚白的天光。
凌紫氛听完,泪水哗然,如时间般失语。楚离辞明明没有说出师生之别的经典台词:小家伙,你是为师最骄傲的学生,我对你一直很满意但他却明白,对于这点,他们都心照不宣。
楚离辞以灵秘之功回归玄帝记忆,现在凌紫氛一体两魂,但不再争夺主导权,世上再无灯树。
星河闪烁明灭,云影幻作玉壶。楚离辞身形颀长,伫立风中,凛然了时空,“为师要走了。”
凌紫氛提出极堙剑,半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