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城驾车远去的声音,渐渐消散在冬夜。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安笙没有接。
很快,她就收到那个手机号传来的简讯:
安笙女士,霍潇潇已经决定明天向法院上诉,因为要走法律程序,有些东西需要你签字,请明天上午八点,务必来趟派出所。
安笙心里更烦。
看来,郑斯年和霍潇潇要和她干到底了!
夜半,睡得正香的安笙被手机吵醒。
“笙笙,救救爸爸——”
安笙一个机灵起身,“爸,你怎么了?”
随即,手机里边就传来嘈杂的打骂声,“安又新,今儿上午八点之前,拿不出三百万,我就先剁你一根手指,延迟一个小时,剁一根——”
“笙笙,你听到了吗?人家逼着我还高利贷利息,现在只有你能救爸爸呀······爸能不能活着见到你,还是个未知数······”安又新凄厉的哭声此起彼伏。
安笙的小心脏紧紧揪在一起,“爸,你现在在哪儿?你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绑架?我呸!安又新个穷鬼,连我们的利息都还不上,如果不是欠我们太多钱,求老子,老子都不把他弄过来!”
一个陌生男人的咒骂声传来。
这么多糟心事儿赶到一起,安笙瘫坐在地,默默垂泪。
“笙笙,一定要救救爸爸,爸如果出了事,你九泉之下的妈妈不会原谅你的——”
安又新催命般的鬼叫,刺入安笙耳膜。
怎么办?
她一遍遍问自己,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去找纪南城。
但,她就是不想那般卑微。
她一次次拿起手机,又放下。
夜惑金牌包房。
纪南城夹着香烟,优雅地吐着烟圈儿。
“南城,你最近不是被一个离异女人给收了么?怎么有空来我这儿?”顾千阳递给他一罐刚打开的啤酒。
纪南城薄唇微翘,满脸自嘲,“你这儿有没有正点儿的妞儿?给我找个风骚主动的来。”
“如果你要贞洁烈妇,我这儿没有。但风骚的,我夜惑最不缺这种女人。”顾千阳推开房门,对一个服务生交待几句,又折返回来。
“南城,你受什么刺激了?不会是那个刚上手的新欢惹到你了吧?”
顾千阳眼睛贼毒。
纪南城慢悠悠把手中啤酒喝光,“找个女人而已,哪有这么多废话!”
“我可听说,苏西元向你逼婚了。你们也四五年了,你到底娶不娶呀?”
“娶。但新娘不会是苏西元。”纪南城眸色坚执。
敲门声一响,一个穿红色抹胸裙的妖娆女人像只猫儿,滑进门。
“纪先生,我是小瑜。”
她嗓音柔软细腻,像一把淬了迷魂药的钩子,伸向纪南城。
纪南城笑着朝她招手,她一屁股坐到他身侧。
“你们好好玩儿,我先撤。”顾千阳识趣离开。
“纪先生,您的赫赫大名,在江城商圈可以说是首屈一指。”
小瑜话音一落,芊芊玉手已经落到纪南城双肩,揉捏。
她力道把握很好,软硬皆施。
三五分钟,纪南城这种风月场上混迹惯的人,也舒服地闭上眼,享受起来。
“纪先生,小瑜是第一次为你服务,今儿,一定让您尽兴——”她的手已经灵巧解开纪南城皮带的金属扣。
闭着眼的纪南城,满脑子都是安笙的影子。
为什么要想那个没良心的?
小瑜的手已经在他赤裸的肌肤上游弋多时,她恰如其分的呼吸时轻时重。
如果不是他定力好,还没碰她,估计就缴械投降了。
这个女孩确实有让男人疯狂的资本和手段。
在小瑜准备下一步的时候,他忽然喊出“安笙”两个字。
小瑜不高兴了,撅着唇道,“纪先生,我是小瑜。”
纪南城如梦初醒,喝道,“滚!”
“纪先生,对不起,我不该多说话,求您让我留下,为您服务。”小瑜一双水眸忽闪忽闪,一副我见犹怜的俏模样。
纪南城起身,从钱夹拿出一叠百元大钞扔到地上,“别让我说第二遍。”
小瑜也是风月场中历练出的,这个时候能捞一笔就捞一笔,再纠缠,她也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