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一愣,“怎么个杠上?”
“具体来说,应该是宫紫苏背后的邵云翔跟胡添赶上了!”纪南城刚从抽屉中拿出一盒烟,就被安笙抢走。
“不许再吸!”安笙摸了下小腹,“如果我肚里有了怎么办,难不成你想让我生个傻子?”
纪南城深笑,“不吸,不吸就是。”
“顾千阳在电话里什么意思?”
“我已经劝过,不让他管这件事,我看这小子不会听!”纪南城眸色凝重许多,“胡添在江城有不容小觑的暗黑势力,邵云翔敢跟他干,顾千阳可没
这个本事。”
“顾千阳这些年敛起锋芒韬光养晦,他上次跟我通电话还说,已经掌握了胡天的犯罪证据,可以跟他放手一搏。”安笙不由得替宫紫苏担起心来。
她拿出手机,拨出宫紫苏的电话。
无人接听。
再打,也是如此。
“她不会有事吧?”安笙探寻地看向纪南城。
“只能说,但愿吉人自有天相。”纪南城话中有话。
安笙根本就没看到他眼中欲言又止的闪躲和无奈。
安笙躺在床上,一闭眼就出现四年前那具烧焦的骸骨。
她辗转难眠。
纪南城伸手搂住她,带着胡茬的下巴在她光洁的后背磨来磨去。
“笙笙,我想你了。”
他语气暧昧满满,但安笙被慕情深纠结的脑门疼,对欢爱根本就提不起兴致。
任纪南城如何撩拨,她都没有反应。
“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们都几天没见了,你就不能帮我灭灭心头的火?”纪南城明显对她的冷淡不满。
安笙把头抵在纪南城胸口,“南城,我眼皮直跳,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情深不会有事吧?”
纪南城还未开口,安笙手机来电就响。
安笙伸手拿起,竟然是顾千阳。
一划开,就传来顾千阳撕心裂肺的哭声。
“安笙,赶紧来西郊北冥路那座烂尾楼顶——情深不行了——”
“什么?”
安笙浑身颤抖,飞快起身,“顾千阳,你把话说清楚!”
可是,顾千阳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秦天载着纪南城和安笙找到北冥路那栋烂尾楼的时候,整个楼顶已经一片血腥和狼藉。
呼啸而去的警车,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惨烈。
“情深——”
安笙在纪南城和秦天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在一片血污中看到了血肉模糊的宫紫苏。
“笙笙——”
此刻的宫紫苏正无力躺在顾千阳怀中。
“安笙来了,情深,你最好的朋友来了——”顾千阳泣不成声。
安笙一把抓住慕情深冰凉的双手,“情深——我是安笙——”
慕情深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凄凉的笑容,“笙笙······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形下······相认······”
“快打120!”安笙的目光被她心口正汩汩流血的伤口,刺的生疼。
“已经来过了······”顾千阳痛苦万分。
“没用了······笙笙,在我弥留之际,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
慕情深表情痛苦,“我慕情深这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就是顾千阳。我······只有一个好朋友就是······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安笙痛苦点头,“情深,你一定要活着,你已经死过一次,阎王爷不会再收你了,你要给我活下去——”
“笙笙······我已经亲手杀了胡添······死而无憾了······以后······不能再看着你幸福了······”
慕情深的手骤然僵住。
她美丽的双眸,缓缓闭上,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情深——”
安笙和顾千阳近乎崩溃的哭声同时响起。
慕情深的死,再一次击垮了安笙。
她一连几个月都郁郁寡欢,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致。
同样被击垮的还有顾千阳。
如果说,慕情深四年前那场死亡,带给他的痛苦是刻骨铭心,现在,则是拿走了他的整条命。
他亲手把情深下葬,然后就酗酒度日。
他就像个死人一般活着。
纪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