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傻了吗?这么说,小草还是你们一家的恩人,你们这是恩将仇报!”
王金宝跟着在一旁起哄,“就是,这小丫头片子不傻了,二姐可是头等功。”
杨安饴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真是日了狗了!她自认也见识过不少腌臜事,这么极品的奇葩还真是第一次见!
王香菊气的脸色涨红,手指着大门口的方向冲着他们大吼道:“你们给我走,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家!”
“王香菊,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和咱娘今天一起过来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啊?”
王金宝恶狠狠的走上前,推着王香菊向后踉跄了两步。
杨安饴眼神一冷,像一头愤怒的小牛一样朝着他撞了过去。
“哎哟!”
王金宝向后飞出了几米远,直接被撞出了客厅,躺在被踩实了的泥地上哀嚎起来。
“你这个小畜生,想作死吗你?”王老太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神色慌张的迈着小碎步来到儿子身边,艰难的把人扶了起来,“金宝,你没事吧?”
王金宝一瘸一拐的站起来,气急败坏的随手抄过墙角的木锨朝着杨安饴砸去,“死丫头片子,我砸死你!”
“王金宝!你要是敢伤害我闺女一指头,我一定让七哥把你的骨头给拆下来!”
王香菊死命的护着杨安饴,心中对娘家人的厌恶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王老太在一旁叫嚣着:“金宝,别怕!有娘给你撑腰,给她们娘俩点颜色看看!这么小就敢打舅舅骂姥姥,长大了那还得了?”
杨安饴小口小口的喝着鸡蛋茶,心里又暖又甜,那一丝才冒头的不安也随着这句话消散的一干二净。
李大夫是石羊大队唯一的中医,大家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找他,他在大家心里的威望仅次于大队长。
晚饭后,杨安饴和父母回到了家,一处小院子,几间红砖房,院子里树影婆娑,一轮新月挂在枝头,仿佛触手可及。
当晚,她和父母睡在了一张床上。她闭着眼睛身体僵硬的仿佛一具尸体,直到凌晨意识才迷迷糊糊的陷入黑暗。
这一觉她睡得昏昏沉沉,睡梦中隐约看到一个六岁的小姑娘在森林里自由的奔跑,她追逐着她的身影,看着她在晨曦的光芒中对自己回头一笑,身影化为万千光点,消失不见。
“不……不要!”
她睁开眼睛大口的喘着粗气,头顶白色的蚊帐角下两个香囊微微晃动,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王香菊匆忙跑进房间,神色紧张的把她抱在怀里,“安安不怕,妈妈在呢,妈妈再也不会让人把你带走了。”
一阵独属于皂角的清香袭来,杨安饴紧张的心跳逐渐变得平稳下来。
她抬起手回抱住了王香菊,脑袋轻轻的在她胸前蹭了蹭,“妈妈,我没事了,刚才我做了个噩梦。”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王香菊抬手扶住她的肩膀,温柔如水般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你睡了大半天,肚子一定饿了吧,要不要起床吃点东西?”
杨安饴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肚子就传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脸色“刷”的就红透了。
“哈哈哈,安安的小肚子叫了呢,妈妈这就帮你穿衣服。”说着,她就去拿一早放在床头的干净衣服。
昨天的衣服沾了血,她全部放在灶台底下烧了,去去晦气。
杨安饴急忙阻止道:“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
王香菊愣了愣,眼中似有失落,又好像是骄傲,“那好吧,我去给你准备洗脸水。”
杨安饴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衣服,大红的底色配上黄黄绿绿的图案,浓郁的时代气息让她不忍直视。
她做了好一阵心理建设,才把衣服套在了身上,反正在这个时代大家都是这么穿的,也没人嘲笑她,还矫情个什么呢。
坐在饭桌前,杨安饴把钙奶饼干泡在温开水里,用勺子舀着吃,酥脆的饼干变得入口即化,又香又软,别有一番风味。
王香菊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深邃的目光透着化不开的慈爱,似乎要把她此刻的模样刻进心里。
然而,美好的时刻总是容易被打扰,当看到王老太和王金宝的那一刻,王香菊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眼神也逐渐变得冰凉。
王老太浑然不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钙奶饼干,“正好我这两天没有胃口,这饼干我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