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菊嘴角溢出一声叹息,“不,房子是村里人帮忙一起盖的,没花钱。唯一需要花钱的地方就是红砖了。”
“当初我们从战场上退下来,部队给发了五百块钱的抚恤金,全部都花在这上面了。”
也正是因为这,他没钱拿彩礼,才会答应每年给她娘送养老钱。
这么多年来,送的养老钱早就超过当初的彩礼钱了,却也把某些人的胃口养大了。
杨安饴的眼睛倏地一下亮了起来,“妈,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咱们家过去的事?好多人和事我都记不得了。”
王香菊愣了一秒,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脸上满是心疼,“不记得就算了,我慢慢讲给你听。”
“那就从我和你爸爸相遇开始讲吧……”
王香菊和杨老七的相遇,可以总结为四个字:英雄救美。
1931年底,19岁的王香菊被土匪抢走,半路被21岁的杨老七救下,为了不连累家人,两人一路南下参军。
一路之上,历经艰难险阻,两人一个投身前线成为战士,另一个随军做了护士,两人最终走到了一起。
好景不长,1935年王香菊被炸弹炸伤了耳朵,左耳失聪,转而扎根后方。次年,生下大儿子杨保国。
1940年,杨老七重伤下了前线,和王香菊一起带着孩子回到了石羊村。之后修养了整整一年才能下床,相继又生了三个孩子,分别是二儿子杨保家,三儿子杨保民和闺女杨安饴。
“……你本应有六个伯伯、十八个堂哥,在我们回家前,因小鬼子扫荡,你二伯伯、二伯娘、三伯伯、三伯娘、四伯伯、四伯娘都不幸遇难了。”
“你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四堂哥、五堂哥也相继死在战场上,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王香菊的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安安,你要记住,咱们如今的和平是无数英雄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你一定要铭记这段历史,自强不息。”
这天下午,杨安饴仿佛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看到无数的无名英雄为了和平前赴后继,最后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次日,吃过早饭,杨老七就带着杨安饴进山了。
“爸,我们白天能抓到兔子吗?”
她记得,野兔的生活习性中有夜食性、嗜眠性这两点,白天一般在洞穴睡觉,他们就这么过去,恐怕会空手而归。
当然,三月和四月发情期高峰例外。
杨老七拍拍胸脯:“当然,一会儿爸爸教你怎么辨别兔子洞,虽然说狡兔三窟,但其中也有规律,只要找准了洞口,用烟熏,它们就会自己钻到袋子里来。”
杨安饴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她前世做了多年的野外巡护员,兔子洞还是认得的,不过怎么分辨是不是同一个兔子的洞穴,她还真不清楚。
走进一段距离后,茂密的树枝遮挡了热烈的阳光,杨老七突然停了下来。
“安安,你还记得你被扔哪儿了吗?”
杨安饴随手一指:“从那里上去,越过两座山,有一个大大的……”
“凹地?”她正想着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杨老七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来了两个字。
“爸,你怎么知道?”
“当年躲避鬼子扫荡的时候,我把整座山摸了个遍,利用地形埋伏了不少鬼子,只要闭上眼睛,整座山的地图就刻在脑子里。”
说到这,杨老七停顿了一下,“不过……”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