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五堂哥也相继死在战场上,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王香菊的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安安,你要记住,咱们如今的和平是无数英雄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你一定要铭记这段历史,自强不息。”
这天下午,杨安饴仿佛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看到无数的无名英雄为了和平前赴后继,最后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次日,吃过早饭,杨老七就带着杨安饴进山了。
“爸,我们白天能抓到兔子吗?”
她记得,野兔的生活习性中有夜食性、嗜眠性这两点,白天一般在洞穴睡觉,他们就这么过去,恐怕会空手而归。
当然,三月和四月发情期高峰例外。
杨老七拍拍胸脯:“当然,一会儿爸爸教你怎么辨别兔子洞,虽然说狡兔三窟,但其中也有规律,只要找准了洞口,用烟熏,它们就会自己钻到袋子里来。”
杨安饴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她前世做了多年的野外巡护员,兔子洞还是认得的,不过怎么分辨是不是同一个兔子的洞穴,她还真不清楚。
走进一段距离后,茂密的树枝遮挡了热烈的阳光,杨老七突然停了下来。
“安安,你还记得你被扔哪儿了吗?”
杨安饴随手一指:“从那里上去,越过两座山,有一个大大的……”
“凹地?”她正想着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杨老七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来了两个字。
“爸,你怎么知道?”
“当年躲避鬼子扫荡的时候,我把整座山摸了个遍,利用地形埋伏了不少鬼子,只要闭上眼睛,整座山的地图就刻在脑子里。”
说到这,杨老七停顿了一下,“不过……”
短暂的寂静之后,院内传出杨老七洪亮的笑声。
“好好好!不愧是我杨老七的闺女,这一身的力气和我年轻时有的一比。以后爸爸再也不担心你在外面会被人欺负了。”
王香菊小心翼翼的招呼着,“慢慢的把磨盘放下来,可千万别闪着腰。”
“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有腰?我闺女厉害着呢,没看到她脸都没红吗?”
嘴上这么说,杨老七还是把闺女手里的磨盘接过来放到了地上,两百多斤的磨盘落在地上,当时就在地面上砸出一个窝。
杨安饴明亮的眼眸中似有星辰坠落,她很喜欢这种大力的感觉,简直安全感爆棚。
杨老七拉过闺女的手,“我怎么感觉你瘦了呢?赶明儿让你三哥……算了,还是爸爸去山上给你套两只兔子补补。”
杨安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胖乎乎的手背上有一个个肉窝,他从哪里看出来自己瘦了的?
王香菊微微皱了皱眉,“安安这个体重已经是微胖了,不过昨天流了血,的确应该好好补一补。”
“今天麦收结束后,我明天就进山,安安和我一起去吧。”
杨老七眼睛深了深,除了打兔子,他还想去看看王香草扔掉她的地点,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人证物证俱全,王香草才没法狡辩。
叮嘱王香菊看好闺女,杨老七又回到田里接着忙活去了,麦收就剩点收尾的工作了,早点干完也好做其他事。
收完麦子还得整地、放水泡田,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呢。
下午三点多的阳光正好,王香菊从房间拿出两件小马扎,母女俩坐在墙根下晒太阳,远远的传来几声鸟鸣,声音清脆洪亮。
趁着这个时间,杨安饴仔细打量着院内的环境。
院子内很宽敞,三间红砖房坐北朝南。中间是堂屋,左右两侧是卧房,卧房和客厅各自有一扇小门隔着。
厨房在院子东边,旁边种着石榴树,茅房在西南角。
院子里还有一棵枣树,树枝上开满了黄绿色的小花,不仔细看还真有些看不出来。
这样一座院子在六十年代并不常见,她还记得昨天回来后见到的房屋大多是石头或者土坯砌成的。
不知道盖这样一座院子得花多少钱?
“当初盖这座院子一共花了不到五百块,主要是买红砖,其余的木料、泥土队里有每个人的份额。”
王香菊笑着揉了揉杨安饴的头,“安安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啊?”
杨安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刚才不小心把心里的问题说出来了,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就随便问问,这房子是爸爸自己花钱请人盖的吗?爸爸哪来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