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下,孟庆旺从身后掏出了一根裹着报纸的棍子,五官狰狞。
“去死吧!”
杨安饴下意识抬手去挡,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一种刺痛感从手臂直达大脑,让她忍不住抱住了胳膊。
“嘶……什么东西?”
那种硬度绝不是纸棍或木棍比得上的,报纸
孟庆旺狞笑一声,“我呸!就算是遗传了你爹的力气又怎样?死妮子也敢和我作对,今天我就要让你尝尝破相的滋味!”
“哼,就怕你没那个本事!”
杨安饴甩了甩胳膊,心中暗自警惕,嘴里故意说些刺激他的话,“就你这模样,破相就相当于整容了,你该谢谢我才对。”
孟庆旺恼羞成怒,挥舞着棍子再次劈了下来,“你去死吧!”
杨安饴目光一凛,半个身子向右后方快速一躲,避开了落下的棍子,左手向上一抓握住棍子另一头,抬腿又是一脚狠狠踢在他的小腿上。
“拿来吧你!”
孟庆旺被踢的跪倒在地上,棍子转手到了杨安饴手中。
她三两下把棍子最外层的报纸撕烂了,露出里面一根银白色直径在五厘米左右的钢棍。
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时间闪过无数个念头,这崭新的钢棍出现在这实在是太突兀了,她好像嗅到了犯罪的气息。
“你把东西还我!”
孟庆旺慌乱的爬起来大叫一声,“你把东西还给我,我不打你了还不行吗?”
杨安饴反手一棍子打在了他胳膊上,“老实点!这东西不是你的吧?你从哪儿偷的?”
“混蛋!这就是我的东西,快还给我!”
孟庆旺急得双眼通红,不顾一切的向她扑过去。
看他这么着急,杨安饴心中的怀疑像杂草一样疯长,在他扑过来的一瞬间,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把人撂地上了。
孟庆旺一脸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残忍,手摸进了裤裆。
“死妮子,这都是你逼我的!”
杨安饴心底陡然升起一种危险的感觉,在这炎炎夏日,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下一秒,孟庆旺从裤裆里掏出一把黑色的驳壳枪,对准了杨安饴。
杨安饴瞳孔一缩,黑黢黢的枪管清晰的倒映在她眼中,她根本来不及躲。
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时,只听“嗷呜”一声,一道灰白色的影子从她背后跃出来,锋利的爪子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砰!”
枪响的那一刻,她的心猛的一颤,伴随着身后巨大的冲击力,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巨大的响声惊动了林间栖息的鸟儿,扑棱棱扇着翅膀飞远了。
与此同时,在十二号地补花生的杨老七猛的直起身来,一脸警惕的望着育山林的方向。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谁在放炮仗?”
“可能是谁家皮小子,放暑假了,孩子们都在家呢。”
“……”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是有孩子调皮在放炮,只有杨老七听出了不对劲。他是上过战场摸过枪的,刚才的那一声响分明就是枪声。
想到他闺女中午说过要去育山林捡蝉蜕,他这心里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
“保家,我去那边看看,你帮我跟刘会计请个假。”
杨保家点点头,“大大,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杨老七想了想又道:“要是半个钟头我还没回来,你让民兵队长带上人和家伙什儿来育山林一趟。”
杨保家愣了一秒,等他回过神来,杨老七已经不见了。
育山林中,杨安饴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才认出救了她一命的竟然是最初来到这个年代时遇到的灰狼夫妇。
公狼死死的咬着孟庆旺的右手,锋利的前爪按在他脖子上,鲜血很快染红了他身下的草地。
那差点要了她小命的驳壳枪,被母狼叼到了她脚下。
孟庆旺一声也不敢吭,双腿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综合征似的。
杨安饴眨了眨眼,一把抱住母狼的头用力揉了揉,开心的说:“谢谢你们救了我!怎么没看到你们的一对小狼崽?”
正说着,育山林深处又钻出两头幼狼,那个头比前段时间长大了不少。
看到她,两头幼狼凑上前闻了闻,围在她脚边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