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七交代文书写好了举报信,在末尾署名上按了一个手印。
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人,除了小鬼子和二二鬼子,就是冒名顶替、抢别人功劳的人。鲁天赐抢他儿子功劳、调戏他儿媳妇、甚至企图破坏婚礼,就是叔能忍,婶也不能忍。
“韩部长,这封信我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帮我亲手送到任主任手里。”
韩部长接过来放进了上衣口袋,“我办事你放心,今晚到了之后,我啥也不干,先把你的信送出去。”
杨老七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谢了!”
“不过你咋不直接告到孟部长那里去,胜利农场正好归县长直接领导。”
杨老七眼角的伤疤跳了跳,闷声道:“我家老三试过了,没用。老领导告诉过我,反击必须一枪毙命,不能铲起泥还带着水。”
韩部长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反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说了。你家保民结婚,我也没什么好送的,我这有张自行车票,你拿回去吧。”
“那我先替保民谢谢你了,这东西除了你们体制内的年年发,别处还真不好找。”
杨老七笑眯眯的接过来,转手递给了杨安饴,“闺女,收好了。”
杨安饴接过来放进小书包里,然后从里面抓出一大把糖,“韩叔叔,请你吃喜糖。”
“哎哟哟,还是安安疼韩叔叔,知道给韩叔叔带喜糖吃。”韩部长赶忙接了过来,美滋滋的把拆了一只放进嘴里。
“嗯……安安给的喜糖就是甜。”
杨安饴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双小酒窝。
这时,武装部门前站岗的同志跑了过来,到韩部长面前站定敬了一礼:“报告部长,县治保会来人了,要带走院里那几个寻衅滋事的。”
韩部长挑了挑眉,“来的挺快啊,那就请进来吧,正好我有些话想问问他们。”
“是!”
韩部长转过头,看着在演练场打的火热的一群人,高声道:“杨主任,你过来一下。”
杨保青及时收了手,小跑着过来,“韩部长,啥事儿?”
“你收缴的那把枪在哪?”
杨保青向腰后摸了一把,“在这呢,咋?要上交?”
韩部长摇了摇头,“我就看一眼,收好吧。”
正说着,大门口就走进来一队人,个个穿一身绿色制服,枪匣子明晃晃的绑在身上,八字脚走出一种黑社会的既视感。
杨安饴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这群人真的是治保会的吗?
这气质怎么那么像收保护费的?
田兵高昂着头走过来,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道:“韩部长,请你把我们的人交出来,我要带走。”
韩部长目光一凛,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田兵被问得愣了两秒,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恼怒,"韩部长,请你搞清楚,我们是上下级关系,我这种态度有什么问题?"
“放屁!啥时候武装部成了治保会的下级了?你咋好意思腆着脸说出这句话的?”
韩部长猛地一拍桌子,“别说你只是县里来的,就是市里的治保会也没资格在武装部跟我用这种语气说话!”
“你......”
田兵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你......”
跟着他来的其他人一看情况不对,一个个就要拔枪,“你怎么和我们老大说话的?”
可是,拔了半天,枪好像长在了枪匣子里,怎么都拔不出来。
韩部长眯了眯眼睛,脚下一个错步,站在刚才说话的人面前,一手捏住枪匣子,一手在他肘下一弹,趁着他松手的空隙,把枪拿在了自己手里,抵住了他的脑袋。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众人看的眼花缭乱。
“臭小子,老子当年玩枪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玩呢!”
话音刚落,他朝着不远处的靶子射了一枪。
“砰!”
枪声过后,靶子倒地。
操练场上正在摔跤的同志们瞬间集合,火速的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韩部长把枪扔给了勤务兵,吩咐道:“把他们的枪都给我下了,收起来!”
众人还想反抗,武装部的同志们可不惯着他们,枪杆子一抬,一个个立马变怂蛋。
田兵没想到自己人没要成,反而还把自己折进去了,脸臭的像吞了苍蝇一样。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