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志看了看过往的行人,打开车门,“上车!我带你们换个说话的地方。”
杨安饴拉着杨保青钻进了车后排,身上哪里还能看出半点不舒服的样子。
解放车一路开进武装部家属院,路大志从车上下来,习惯性的打开了后座车门。杨安饴和杨保青下了车,跟着路大志一路走到了最里面的一户人家。
路大婶端着一盆洗菜水从房间出来,看到路大志带着两个人回来,忍不住问了一嘴:“你不是说今天休息吗?这两位是?”
“哦,这两位是我战友家的孩子,上咱们这来歇歇脚,你忙你的去吧,我们进去聊会儿。”
路大志冲着她摆了摆手,路大婶又看了两人一眼。
杨安饴对着她笑了笑,露出了一对小酒窝,柔声道:“婶婶好。”
杨保青也跟着点点头,“婶子好。”
路大婶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瞧这俩孩子多有礼貌啊,好好好,你们也好。”
路大志带着两人径直越过客厅,走到了最里面的书房,等两人进来就关上了门,坐到了书桌后面的椅子上。
“坐吧。”
两人闻言乖乖坐下。
“小妮儿,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杨安饴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张嘴就抛下一颗重磅炸弹,“路叔叔,我怀疑林主任是小日子潜藏在我国的奸细!”
“你说谁?”
路大志激动的站了起来,一股骇人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杨保青立刻挡在杨安饴身前,警惕的看着他。
杨安饴拍了拍杨保青的胳膊,柔声道:“十六堂哥,路叔叔不会伤害我的。大大说过,路叔叔是我在燕京唯一可以找的人。”
杨保青绷直的身体松下来,慢慢坐回了位置上。
路大志又问了一遍:“安安,这可不兴瞎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杨安饴沉默了片刻,直视着路大志的眼睛说:“确切的证据我没有,但怀疑的理由很充分。”
“说说看。”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怪怪的,我们昨天傍晚才到的燕京,林主任今天一早就让人去请我们,他这消息未免太灵通了吧?”
路大志没有说话,她接着说:“到了林主任家,他说和我大大是过命的交情,嘴上说的挺热络,但却一直没让我改称呼,我从他的眼睛里也感觉不到那种长辈的关心。”
“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林主任的确不是个心细的人,他和老七一样,都挺鲁莽的。”路大志忍不住插了一嘴。
杨安饴摇摇头,“不一样,我大大是暴脾气上来后容易莽撞,待人很真诚,但林主任给我的感觉更虚伪。”
路大志还想说什么,被杨安饴打断了,“路叔叔,你先别急着反驳,我还有最重要的两点没说呢。”
“还有?”路大志闭上嘴,抬抬手示意她继续。
杨安饴沉声道:“如果说之前两点是我想多了,那怎么解释林主任身边的阿杏竟然知道我爱看书?他们一定调查过我。”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主任家的书房里有一道躏口,那可是小日子的文化里才有的东西,这难道不可疑吗?”
在她说完,路大志的眉心拧成了一团疙瘩,犀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躏口?那是啥?既然是小日子才有的,你又咋知道的?”
“躏口是客人专用的茶室出入口,门不足一米高,人必须弯腰躬身甚至跪着走进去。”
杨安饴坦然的迎上他的目光,“那是我在一本介绍茶文化的书里无意中看到的,不过书前段时间被送进化浆池了。”
路大志低下头摩挲着右手虎口处,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他抬起头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杨安饴道:“杨安饴同志,你愿意为你的话负责吗?”
“我当然愿意,我确定林主任一定有猫腻,你们可以去查。”
说着,杨安饴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斟酌着说道:“林主任身边有个叫武田的,我觉得你们可以从他入手。他好像犯了什么错,特别害怕林主任会弄死他。”
路大志站起身,“你说的话,我会一字不落的转告首长,在我回来前,你们俩哪也不许去!”
杨安饴点点头,“不出去不出去,路叔叔你记得去天安门附近的招待所打声招呼,省的人家以为我们失踪了。”
“放心。”
路大志说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