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羞?为什么?换个东西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金童围着她转了一圈,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
杨安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是她龌龊了。
她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那个,我承认我有......欲望,这很正常,每个人都有欲望。”
“既然你都承认了,为什么宁愿被欲望折磨也不来找我交换?”金童不懂。
他见过太多人的欲望,知道那就是一个无底洞,一个欲望被满足,还会衍生出更多个欲望。
可是,像杨安饴这样,明明有欲望却不肯来交换的,它还是第一次遇到。
是它给的条件不够诱惑吗?
杨安饴摇了摇头,“怎么能说被欲望折磨呢?在我看来,欲望和希望都是欲念的表达,人因欲望的存在而获得感知幸福的能力,这是好事。”
“如果因为欲而不得而痛苦,那样的人就太笨了。”
听了她的话,金童更迷茫了,“欲望和幸福有什么关系?人难道不是因为无穷无尽的欲望才变得不幸的吗?”
杨安饴淡淡一笑,“欲望不是不幸的根源,失去感知快乐的能力才是。一个人连快乐都没有了,又何谈幸福?”
“别人我不懂,但是我享受我为欲望努力的过程,也享受欲望达成后的幸福,自始至终我都是快乐的,也就无谓痛苦了。”
金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中隐约明白了,他面前的这个女孩和他从前见过的不一样。
他失落的低下头,头顶的呆毛无精打采的落下来,“那我以后是不是都没有功德了?我也再没办法回家了......”
一股哀伤的情绪从他身上蔓延出来,看的杨安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毕竟他曾救过她的命。
“那个......难道你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取功德吗?为什么不能自己挣?”
金童背过身去,闷声道:“天道变了,我出手干预这个世界会被抹杀的。只有你们这些原住民,才会被天道垂怜,只要不影响历史进程,都是被允许的。”
杨安饴眼睛转了转,“按你这么说,我是可以适当改变这里的,对吗?”
“没错,从你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那一天开始,一切就已经在慢慢改变,你身上也因此背负了因果。”
金童继续说:“就像你今天白天和姜海国的对话,改变了他,也背上了因果。不过现在外面戾气很重,你做的那些努力效果恐怕不大。”
“我明白了。”
杨安饴眼底闪过一抹深思,“那我能问一下,我身上的功德都是从哪来的吗?”
金童转过身仔细瞧了瞧她,“那就多了,只要是做好事都会产生功德,不过要是你不小心帮助坏人干了坏事,报应也会分摊在你身上。”
“原来是这样,那我以后多做好事,多积攒些功德,争取跟你多换点东西。”
金童眼中迸射出惊喜的光芒:“真的吗?”
“当然了,谁让你救过我的命,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全力。”
她一向不喜欢欠人恩情,既然有能力现在报恩,就别说什么下辈子结草衔环了,太遥远。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下辈子,她更愿意享受当下。
这天晚上,杨安饴和金童谈了许久,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她爬起来简单吃了点儿东西,拿上一篮子果子去了卫生室。
李大夫在篮子里挑挑拣拣,“安安,你来说说这栗子入药怎么吃最好?”
杨安饴知道他又在考自己,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本草》有言:风干之栗,胜于日曝,而火煨油炒,胜于蒸煮,仍需细嚼,连液吞咽则有益,若顿食至饱,反伤脾矣。”
李大夫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栗子具有健脾益气,补肾强筋、活血消肿的作用,但不能多吃,不能和牛肉一起吃。”
他把栗子挑出了一部分,“我留起来一点风干留着入药,剩下的这些留着炖鸡吧。”
忍冬笑着站起来,“那我去收拾吧,昨晚打来的野鸡正好派上用场了。”
李大夫挥挥手,“去吧去吧,让安安给你打个下手,也学学你的厨艺。”
杨安饴主动提起篮子跟上,走到厨房把东西放下,然后熟练的去处理野鸡。
杀鸡、烫毛、开膛破肚、清理内脏等步骤信手拈来,熟练的仿佛做过千百遍。
“安安,你这手法好利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