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国冷着一张脸走进来,眼底满是失望和心寒,“姜书记,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那干脆断绝父子关系吧。”
“从今以后,我跟我娘姓徐,今天我就从你们家搬走,大家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姜书记气的脸都白了,右手高高举起,“你这说的啥混账话?!”
姜海国,不,现在该叫徐海国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从前是我傻,才让你打,今后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说完,他用力甩开他的胳膊,把姜书记甩的向后踉跄了两步。
姜国胜急忙扶住姜书记,一脸谴责的瞪着徐海国,“你又在发什么疯?父子关系是你想断就能断的吗?你啥时候才能懂点事?”
“闭嘴!”徐海国暴躁大喊:“姜老二,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从我第一次进你们家的门,你和姜卫国就合起伙来欺负我,两个人打我一个,把我打趴下你们很光荣是吧?”
“你......”
“你们不就是因为我从小养在姥爷家,所以才处处欺负我吗?既然你们不把我当兄弟,我也没必要让着你们,从今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徐海国便离开了,那么决然,没有转圜的余地。
“我......”
姜国胜一脸错愕的看着徐海国离去的背影,心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空落落的。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那个......”
良久,肖军出言打破了一室的寂静,姜书记掩去眼底的痛苦,强挤出一抹笑来。
“不好意思,让两位同志见笑了,你们之前想说什么来着?”
肖军抿了抿嘴,从斜挎包掏出一份文件,“上面下达指令,要在红旗公社建立试点研究中医和中药,具体内容都在文件上,你自己看吧。”
姜书记接过文件,全然没注意到姜国胜突然变得煞白的脸色。
“本来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姜、徐海国同志的,不过你们闹成这样,这件事应该也用不着跟你说了。”
肖军承认他是故意这么说的,看着姜书记父子二人难看的脸色,他的心里只觉得痛快。
在拿到徐海国资料的时候,他就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一旬的男孩心生怜惜,只因他们相似的经历。
他出生在战乱未平的三九年,刚出生就被父母寄养在农村一户人家,直到十六岁养父母去世才被接回来。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直等着亲生父母来接他。
他从抗战胜利等到建国,一直都没等来任何消息。养父母也曾去燕京找过,回来后就再不提让他回家的事了,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
直到那年回家,看到仅仅比自己小了六岁的弟弟妹妹,看到那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氛围,只有他格格不入,他突然就明白了。
当天他就从那个家里离开了,投身军营,靠着从养父那学到的本事逐渐走到了今天。
如今,看到徐海国,他仿佛看到了当年无助的自己。
......
从公社大院离开,肖军和小石去了红旗公社武装部,同样交给韩部长一份文件,然后就去执行今年的最后一个任务了。
另一边,杨保青通过一些特殊手段让林有金和姚素交代后变成了特别小组的眼线,然后就把人放了。
武装部门口。
杨保青笑眯眯的送走了林有金和姚素,正想着回石羊大队,就被韩部长搂住了脖子。
“保青呐,你这不声不响的就进入特别行动小组了,就没啥想和我说的?”
杨保青看着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突然想起一件被自己忘在脑后的事,脸上挂起讨好的笑,“韩部长听我解释,当时那种情况我只想着给安安报仇了,其他的真没想那么多。”
“哼!”
韩部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好的干三年治保主任就来武装部,现在你一句没想那么多就把我打发了?”
“那不能!”杨保青一本正经的道:“就罚我请您吃顿饭,酒随你灌,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韩部长搂着杨保青的肩膀向武装部内走去,“走,咱爷们之间好好喝一场。”
杨保青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跟了进去。
天刚擦黑,杨安饴和杨老七抬着两头野猪从山里出来,一回到家就张罗起来。
“阿菊,你去把保平叫来,我来点上火把,咱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