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羊大队,卫生室。
李大夫、杨安饴、杨保青、忍冬四人围坐在八仙桌前,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咳!”李大夫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看向杨保青,“小十六,你是啥时候开始打忍冬的主意的?”
这话一出,忍冬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看看他又看看杨保青,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杨保青看着她可爱的模样,摩挲着手指,淡笑道:“这次回来后。”
“你们才认识几天,你就确定她是你想娶的人?”
“不是几天,是三年。”
“三年?”
李大夫和杨安饴互相看了一眼,脸上俱是一片惊异。
一旁的忍冬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在说什么,脸上霎时间飞起一片红霞,下意识看向杨保青,头转到一半,又快速低下去。
那双露在青丝外的耳朵,充血一般通红通红的。
杨保青轻笑一声,怅然道:“是啊,三年了,我用了三年的时间确定自己的心,可是忍冬好像并不记得我了。”
“诶?”
忍冬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眼底充满了不确定,“难道咱们不是半年前才见过面吗?”
杨保青摇摇头,“看来你真忘了。”
杨安饴眼睛一亮,从斜挎包里抓了一把瓜子,分给师父一半,开启现场吃瓜模式。
李大夫被她这操作弄的一头黑线,这妮子啥时候变的跟那群爱看热闹的老娘们似的,他记得她从前最不喜欢凑热闹啊?
如果杨安饴听到他这么想,肯定得回上一句,她不是不喜欢凑热闹,只是不喜欢凑不相干的人的热闹。
这种自家人甜甜的恋爱瓜,不比那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故事香的多吗?
杨保青谈起两人第一次见面,“六四年春天,任城武装部后的小树林,你曾经救过一个人,记得吗?”
经他这么一提,忍冬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一脸错愕的看着他,“那个被下了药的人是你?”
杨安饴嗑瓜子的动作蓦的一停,下药?
杨保青点点头,“当时要不是你和步老及时出现,把我带走了,我怕是要惹上大麻烦。”
“后来你们一路带着我回到红旗公社,把我留在那就走了,再次见面已经过了两年半,你也不记得我了。”
忍冬面色复杂的看着他,“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当时你不仅灰头土脸的,脸上还有伤。”
杨保青眼底闪过一抹阴郁,“怪我防备心不足,中了别人的套。”
他本以为躲过那次见面,他就能摆脱那个女人,谁成想最后还是没能避免。
两人之间的对话让杨安饴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什么?谁下的药?怎么救的?细节怎么能落下呢?
不给说,那她就自己问。
“十六堂哥,六四年春天,你不是被韩部长推荐带队去县城武装部比赛了吗?咋突然跑去任城了?你受伤咋没跟家里说?”
杨保青一脸宠溺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你这小妮子真是跟路总教学坏了,一次问这么多,我该从哪说?”
“嘿嘿。”杨安饴笑了笑,“从头说就行。”
“好吧。”
杨保青无奈的从头说起,“三年前我和大个刘一起带队去县城武装部参加大比武赢了,然后被送去了任城参加比赛。本来一切十拿九稳,但我的水壶被人下了药,我察觉不对时已经晚了。”
“后来的比赛我只能弃权,本想着去招待所歇歇,但大个刘他们走不开,只能拜托任城的同志们送我回去。”
“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他们说把我扔在小树林,然后会有人来那啥,到时候直接来捉奸,再把下药的事推到我自己身上。”
杨安饴听到这气的不行,在任城武装部干出这种龌龊事,真是给五角星同志的身份抹黑,这种人有几条命够枪毙的?
“后来呢?后来你把他们咋样了?”
杨保青举起左手,露出手背上的伤疤,“当时我身上带着你送的折叠刀,就在这划了一刀,暂时清醒后把人打晕了,然后跑到了小树林外面。”
杨安饴眼底一阵心疼,贯穿手背的刀疤,他当时划的得多用劲啊?
忍冬眼中氤氲出一片水汽,“你咋这么傻?”
“傻吗?”
杨保青摇摇头,“我不觉得,如果我不那么做,后果不是我想要的。”
在武装部外面被人抓到乱搞男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