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保山不解,“姜书记出啥事了?”
“昨天雨停之后,俺们去红旗公社,想找姜书记出个主意,听人说姜书记被举报了,现在正审查着呢。”
“好像是因为这次倒春寒的事,具体的俺们也不清楚。”
“说不定会有人来找你核实情况,到时候你咋说?”
几个大队长纷纷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杨保山,唏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杨保山眼底闪过一抹凝重,“就算姜书记被人举报审查,难道就没人管之后的事了吗?受灾的生产大队该咋办,公社干部总得拿个章程出来吧?”
“没了书记,主任和副主任都在干啥?”
几人面面相觑,“这......你还是自个到公社看看吧,现在乱着呢。”
听到他们的话,杨保山站了起来,走出没两步又停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慎重。
不行,他还不能去。
在他身后,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后沟大队的大队长走了过来,“杨队长,你不去公社看看吗?”
“你们不是说公社正乱,我还是别再这时候过去添乱了,今天的毛选课还没上呢,我得去忙了。”
杨保山说着向外走去,任由身后人怎么喊都没有回头。
其他生产大队的几人咬了咬牙,“这个杨保山,咋猴精猴精的?”
“咳!”
杨老大重重地咳嗽一声,从东卧房走出来,嘴里吞云吐雾,“咋?”
“哟,老爷子在家呢!”
“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几人互相推搡着,快步离开了院子。
杨老大轻轻吐出一口唾沫,撇撇嘴,走到堂屋门前坐下,给烟锅里又添满了烟丝。
与此同时,杨保山来到大队部,和红旗公社审查组的人撞了个正着。
“杨保山,身为石羊大队的大队长,明知道寒潮要来,却因为个人原因选择隐瞒,导致红旗公社下六个生产大队遭受冻害,这个罪名你认不认?”
杨保山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啥幌子?”
“你不认罪吗?”
“我没干过这种事,你们别想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
杨保山气的脸色通红,身体微微发抖。
一旁负责广播播音的山桃见势不妙,偷偷地打开了大广播的开关。
下一秒,大队部里的争执通过广播传了出去,瞬间惊动了无数石羊大队的社员。
审查组的问话还在继续,“你在向姜书记传达寒潮来临的消息失败后,并没有选择其他方式向上通知,你承不承认?”
杨保山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但是......”
“没有但是,你当时为什么不选择向县里汇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个人原因,导致多少生产大队受灾?”
“我......”
“现在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接受人民的审判。”
审查组的人挥了挥手,身后立刻涌出两个荷枪实弹的同志,要带走杨保山。
关键时刻,两颗石子破空而来,打在他们的手背上。
“哎哟!”
“谁?”
审查组的人转过身,惊讶的发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群人。
“打中了,姑姑真厉害!”杨家小辈们一阵欢呼。
杨安饴高兴的放下手,把弹弓递给杨扬,面色不善的看着来人,“你们是哪个部门的?凭啥带走我们大队长?”
“我是红旗公社审查组的副组长王华明,杨保山被人实名举报隐瞒寒潮消息,我们必须带回去让他接受人民的审判。”
“滚吊蛋吧!”杨卫东忍不住爆了粗口,“我们大队长早就汇报过了,明明是姜书记不肯相信,你们抓错人了!”
杨安饴走到杨保山面前,盯着王华明的眼睛道:“就算你们接到实名举报,难道都不调查的吗?”
“就是,伟大领袖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们光听一个人的举报,这不就是偏听偏信吗?”
王华明耐着性子回答:“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杨保山自己也承认,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跟县里汇报。”
“你刚才的问话我们都听到了,但是我不赞同。”
杨安饴沉声道:“伟大领袖说过,没有正确的调查,同样没有发言权。你只知道我们大队长没向上汇报,却不知道当天荷都文工团毛宣队的黄队长在我们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