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饴推门进去,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捂住鼻子,“师父,你这屋里啥味?”
李大夫扯了扯嘴角,“关门。”
杨安饴心中疑问,但还是把门关上了,“师父,你啥时候回来的?”
“夜傍黑儿回来的,你过来看看这些。”李大夫指了指桌子,“咱们的两种解药昨天已经通过了解放军医院的试验,开始大量配制,这是剩下的病毒,上面希望能尽早研发出解药。”
杨安饴眼底一寒,“这些都是同一种病毒吗?”
“不,十六种。”李大夫低声道,声音像是被寒冰淬过,寒意刺骨。
杨安饴心中一窒,闭上眼睛,眼前一片猩红。再次睁眼时,她的眼中带着一股决绝。
“师父,咱现在就开始吧,解药早一天出来,咱们的同志就能早一天摆脱生命的威胁。”
李大夫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心中压抑无比,“你的身体......能行吗?要不还是用老鼠吧?”
“老鼠太慢了,误差还大。”杨安饴坚定的说:“别说十六种,就算六十种我也能承受,反正死不了。”
“......那就从今天下午开始吧。”李大夫咬着牙道,虽然这病毒对她不致命,但那痛苦可是实打实的,掺不了半点假。
“早死早超生,上午就开始吧。”
“......你忍着点。”
李大夫眼底闪过一抹不忍,从箱子底部拿出全新的针管,胳膊颤抖又坚定的拿起第一支病毒。
......
在杨安饴咬紧牙关承受病毒的时候,一辆小轿车悄悄抵达了红旗公社,从上面下来三个西装革履的人,在公社院部大门前被拦了下来。
门卫从窗户里探出头来,“你们是哪里的?”
吴世昌上前递出证件,“我是省城市立医院来的,要带燕京和沪市的同志去石羊大队,想找治保会的同志给带个路,让我们进去吧。”
门卫检查了证件,确定没啥差错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先等着,我给你们叫去。”
吴世昌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想到这次来的目的,还是压下了心头的邪火。
不一会,肖宽带着苗成功从公社走出来,看到外面站着的吴世昌,苗成功偷偷在肖宽耳边嘀咕了一句。
肖宽眯了眯眼睛,走上前去,“你们是哪里来的同志,去石羊大队干什么?”
吴世昌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指着身后两人道:“那两位分别是燕京和沪市卫生局的,是奉命考察石羊大队卫生室中医试点的。”
“是吗?”
肖宽眼睛一转,抬手招呼过苗成功,“苗子,你带他们下去一趟,注意一下。”
对上他的眼睛,苗成功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放心吧,我保证把人带到。”
“几位,这边请吧。”
“上车吧。”
吴世昌隐约觉得苗成功的声音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
在他们走后,肖宽走进电话室,拿起了话筒,“你好,麻烦接红旗公社石羊大队大队部。”
另一边,刘会计挂断电话后立刻去了卫生室,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李大夫的影子,只能找上了忍冬。
“大闺女,李大夫人呢?”
“应该在屋呢,一上午都没看到师叔出来,怎么了?”
刘会计搓搓手,“刚公社打来电话,说上面来了人要考察咱们这的中医试点,我来给你们打声招呼。”
“考察?”忍冬疑惑的皱皱眉,“昨天新来的书记不是来过了吗?这又是啥人?”
“我也不清楚,肖主任让咱早做准备,我还得回去,麻烦大闺女去告诉李大夫一声。”
“那行,刘会计慢走。”
忍冬送刘会计到卫生室门口,想了想,走到李大夫门前敲了敲门。
“师叔,你在忙吗?”
短暂的安静后,李大夫打开门走了出来,“咋了?”
忍冬把刘会计的话告诉了他,却见他沉下脸来,眼中似有怒火闪过。
“师叔,你是不是知道要来的是谁?”
李大夫冷哼一声,“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你带房老他们去徐老爷子家避一避,不要和他们见面。”
忍冬虽不明白,还是照他的话去做了。
她走后,李大夫面色复杂的看着昏倒在床上的杨安饴,眼底满是心疼。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