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杨涛和杨明把大门开到最大。
豹子放下平车把手,孙宇等人帮着把木头搬进院子。
卧房内,听到动静的杨保世走出来,看到院子里的木头愣了一秒,“安安,你咋弄这么多木头回来?”
“烧火。”杨安饴紧盯着平板车,头也不回的答道:“一会我给你做道药膳,比吃药好多了。”
随着上头的木料越搬越少,中间露出一根直径和平车的宽一样长的圆柱形大木料。
通体深沉的胶泥色,表面油光锃亮,带着深深的流水冲刷过的痕迹,乍一看,还以为是河水尽褪的河床。
杨安饴伸出手摸上去,触感生凉,全不似木头,反而更像石头。
胡杨木化石。
金童在杨安饴的脑中突然哭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却没有一丝哭声,让杨安饴的心不禁揪了起来。
她借着要做银耳桔羹的理由躲进了厨房,正想好好问问金童咋回事,门外传来杨保汉的声音。
“老十,安安在你家吗?”
“八哥,你咋有空过来了,快进来坐,安安在厨房呢。”
杨保世轻咳了两声,把杨保汉拉了进来。
杨安饴听到声音,从窗户探出头来,“八堂哥,我在这。”
“安安,你咋进厨房了?是不是还没吃午饭?跟八堂哥走,八堂哥带你下馆子去。”
说着,杨保汉瞪了杨保世一眼,“你这小子,咋也不知道给安安弄点吃的?”
杨保世:“?”
“八堂哥,我吃过了。”杨安饴急忙解释,“我在给十堂哥做银耳桔羹,十堂哥肺热咳嗽,痰里还带血,吃点这种点心比吃药好。”
杨保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安安啥时候给我也把把脉呗,我也觉得这两天不舒服呢。”
他故意捏了捏嗓子,用力咳了两下,“哼哼,不舒服。”
杨保世给了他一个白眼,真能现眼。
“八堂哥你等一会行吗,我把东西下锅里再给你把脉。”
“行行行,那我先去堂屋等着。”杨保汉乐呵呵的走向堂屋。
泡好的银耳去蒂洗净,再过一遍清水洗干净,然后放进锅里。添水没过银耳两个指节,然后用小火煮透,再添清水和白糖,改用大火炖。
大约半小时,银耳煮软了,就可以加入桔子瓣,再煮一小会就可以出锅了。
银耳桔羹,补气益肾,止咳化痰,无论是肺热咳嗽、肺燥干咳还是痰中带血,都适合把这种当点心吃。
这天,杨安饴在杨保世家待到傍晚,不仅做了银耳桔羹,还做了润肠通便、缓急解毒的蜂蜜香油汤。
她永远都忘不了,当她诊出杨保汉便秘时,他那张便秘的脸。
杨保世笑的咳嗽不止,满脸的幸灾乐祸。
晚饭是两家人在一起吃的,张婷下班后特地从国营饭店打包了一大份地锅鸡,一条鱼和一大份土豆排骨,算是给杨安饴道歉。
杨安饴根本没把那事放心上,和她聊了聊杨昭兄弟三个在石羊村的情况,两人之间的关系反而更近了。
作为平时不住一起的堂姑嫂,实在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把关系搞僵。
只要不惹到她,她完全可以当对方不存在。
......
从县城回来后,金童再没在她的意识里现身过,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他当初在她脑子里吵着要的那块胡杨木化石。
杨安饴虽然担心,却也没别的办法。
李大夫和房老去了燕京后,没过多久于老和朱老也被接走了,石羊大队卫生室只剩下房燕子夫妻和忍冬。
再加上杨安饴,四个人应付平日的小病小灾的,已经足够了。
转眼间,来到了五月中旬。
这天,房燕子正在教忍冬和杨安饴做药膳,二歪神色慌乱的抱着个孩子跑进卫生室。
“救命啊!姑奶奶救命啊!!!”
杨安饴从厨房跑出来,“怎么回事?”
“不知道,孩子好好的突然就吐了,吐完就昏过去了。”
二歪吓的浑身打颤,“姑奶奶,你快救救他吧!”
杨安饴看了一眼孩子,脸发绀,牙关紧闭,立刻接过来抱进诊室,放在床上后一边摸脉一边掀开孩子眼皮。
忍冬和房燕子慢一步赶过来,“怎么回事?”
杨安饴让出位置,“房姨,你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