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办?”大家再次慌起来。
杨安饴蹙着眉头看着大家,不理解的问:“你们为啥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
“从过年后开始,县里就点明可以跟他们学习雕刻,这都快一年了,你们就没学到点啥吗?”
众人面面相觑,这才想起来的确有这回事,不过,当时他们咋说来着?
“每天在地里的活就够累的了,还要学那玩意?学了还不一定会,会了还不一定雕的合格,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学!”
杨安饴一字不错的背出他们当时说的话,人群中的不少人脸都红了。
“我们虽然自己没学,但都让孩子学了。”
杨长河推出自家闺女和儿子,“他们姐弟俩可是每天都去学习的。”
经他这一提醒,众人才纷纷想起来,“还有我家的。”
“我家也有。”
“......”
一个个半大孩子被家长推了出来,其中一多半都是闺女。
杨安饴看了看她们,又看了看杨保山,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杨保山接收到信号,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各家差不多都有让孩子去学,那以后雕刻的活可以渐渐放给他们。”
“趁着现在老唐两口子还没走,都让你们家孩子进厂多学学,再请人家指导指导。”
“谁的雕刻合格,以后这挣到的钱就记在谁头上,你们同意不?”
人群中传出响亮的回声:“同意!”
“既然这钱是孩子们挣的,那该怎么花也该由孩子决定,任何人不能阻止孩子花自己的钱上学,否则的话......”
杨保山神色肃然,“你们一家都给我滚出石羊大队!”
“听明白了吗?!”
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让还沉浸在让孩子挣钱养家的美梦中的部分人瞬间懵了,今天大会的主题是不是跑偏了?
自那天的谈话后,杨安饴就回到了石羊大队,但一直和翁静芝保持着书信联系。
转眼间,一周的时间过去了。
这天上午,杨保山带着几个人在育山林里给杨树剔苗,将种植过密的才两指粗的杨树苗从地里拔出来,移栽到别的地方。
杨保家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根炭棒,将生命力较强、适合移栽的树苗都做上了标记。
在他身后,杨安饴握住树苗轻轻一晃一拔,整棵树苗便完好无损的从土里脱离出来了。
杨保山带人跟在最后,负责把树苗收集起来,送到外面的拖拉机上。
几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仅一个小时就把育山林里三亩的新苗区给剔完了。
看了眼天上的日头,杨保山有些不敢相信,“往年都得一整天的活,今年竟然一个小时干完了?”
“安安,从前咋没见你有这本事?”
杨安饴笑出一双小酒窝,软声道:“我这也是才发现的,只能拔出根不深的小苗,根太深了也不行的。”
在她说这话时,空间内,金童傲娇的双手抱在胸前,“谁说不行了?凡是有根的植物,我想让它出来它就得出来。”
杨安饴没理他,都怪她昨天上山薅山葡萄藤时被杨腾看到了,小家伙回到家一顿吹嘘,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杨保山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用干净的手背磨蹭了两下她的脸。
正要说话,杨卫东从育山林外跑了进来。
“大队长,林场的杜场长到了。”
与此同时,雕像厂。
孟部长激动的拉着老唐的手,“老师,您和师母的案子已经开始平反了,最迟后天就有人来接你们离开这。”
“小孟,你这消息当真?”老唐反手用力握住孟部长的手,幸运终于降临在他们身上了?
“千真万确!您和师母的平反材料是我交上去的,我在燕京的战友今天特地打电话通知我这个消息,我立刻就过来了。”
孟部长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份报纸,“三天前燕京开展拨乱反正、平反与斗争同步进行的运动,成立了督察小组,要对过去一年发生的案件逐一侦查!”
“据我所知,到今天为止已经有五桩冤案被平反了。”
老唐两口子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沧桑的眸子中似有千言万语。
交代过老唐两口子后,孟部长从雕像厂离开,正遇上从育山林过来的杨安饴,于是把同样的报纸也给了她一份。
看着上面硕大的标题,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