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木头假人,双手比机器还要精准,上下摸过一遍后找出了三处地方的小毛病。
“把这几个地方稍微修改一下,以后我就用这东西教你接骨。”
杨安饴从斜挎包里拿出一支铅笔,在李大夫找到的位置上做了记号,“等大哥下班后我就给他送去。”
李大夫满意的点点头,正准备离开,就听到杨老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干啥来恁这是?”
杨老七接了老战友从外面回来,发现自己家被人堵了,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众人下意识回头,视线在接触到他身旁的人时瞳孔骤缩,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让开了一条路。
杨老七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们一眼,转头热情的说道:“老刘,走,家里坐。”
刘老倔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吓得众人连连后退,连热闹都顾不上看了,撒腿就跑。
只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原地就只剩下忍冬和房燕子两个人了。
刘老倔挑了挑眉,正要说话,李大夫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老倔,原来是你回来了。咋样,这次过来能待几天?”
“想住多久住多久,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退了。”刘老倔收回自己的视线,自嘲的笑了笑。
李大夫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敢情好,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我给你调理调理身子,把你的内伤养一养。”
“要不然,我真怕你晚上闭上眼睛,就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杨老七眼中闪过一抹担心,“这么严重吗?”
“没事,死不了。”刘老倔不想让杨老七担心,他的身体他自己心里有数。
李大夫冷下脸来,“对,今天死不了!”
“安安,你过来给他号个脉。”
杨安饴的声音从院内传出,“来了!”
一刻钟后,杨安饴眉头紧锁着站了起来,“师父,他这脉都快找不到了,这种情况是不是就是您说的书上没有的那种?”
“但是他印堂发黑,说明肺部呼吸不畅,脑供氧不足,刘叔,您现在头晕不?”
刘老倔抿了抿嘴,看着杨老七、杨安饴父女担心关切的目光,终于点了点头。
李大夫冷哼一声,“安安,给他治疗的时候你记得做个医案记录,他现在这种情况别说你了,我都没见过。”
“治好了,咱师徒高低得摆个席,治不好,哼哼!”
杨老七好奇的追问下去:“没治好咋办?”
“凉拌!那就吃席呗。”李大夫似笑非笑的说道,“到时候,老倔怕是吃不上喽。”
刘老倔:“......”
杨老七这才反应过来,嘴角抽搐了几下,“李叔,你别和这老东西一般见识,他有多倔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得给他治!”
“抗战时九死一生都挺过来了,太平了就更不能死的这么憋屈了。”
李大夫抱着胳膊靠着墙,斜睨了刘老倔一眼,“这话你该跟他说,他个倔驴要是不配合,光我瞎操心有个屁用?”
杨老七气急,一个脑瓜崩弹在刘老倔的脑门上,“你个倔驴,这回得听七叔的,明白没?”
“你得好好的活着,等你病好了,让我闺女认你当干爹,给你养老送终,听到没?!”
刘老倔的眼睛亮了,咧开嘴笑出了一口黄牙,“说话算数?”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你只要活下来,就算数!”
“好!”
刘老倔伸出手朝着杨老七的肩膀抓去,手伸到半路,两眼一翻,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直直的向后倒去。
“老刘!”
“老倔!”
“刘叔!”
......
卫生室。
杨老七在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看一眼紧闭的房门。
不知过了多久,杨安饴从诊室走了出来,杨老七急忙迎了上去。
“闺女,你刘叔咋样?人没事吧?醒了没?”
杨安饴摇摇头,神色沉重,“刘叔还没醒,被师父用参片吊住了一口气,我得去抓药给刘叔泡药浴,一会得下针。”
“啊?”杨老七心慌不已,踉跄着向后倒退了两步。
杨安饴没空安慰他,一路小跑着进了药房抓药,然后烧水煎药。
一直忙到太阳落山,李大夫等人才暂时松了口气。
从药浴房出来时,李大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