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野生三七原本是小日子要的,我之前就听海关的同志抱怨过,说每次草药出口都要做各种检查,拖老长时间,麻烦的要死。”
路大志摸着麻袋口,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所以,那天我走后就跟海关的同志联系了一下,得知这批草药还没发走,立刻让人扣下了。”
“是他们先违反合约,派人在咱们国家潜伏,造成严重危害,扣他点草药算是轻的!”
杨安饴忍不住担心的问:“扣下这批三七,会对文山的百姓有影响吗?他们的钱谁来结算?”
“在收购三七时,他们的钱就已经结清了,由对外经贸部垫上的。现在把三七扣下,定金不退,亏损的从腐败干部的违法所得里扣除,国家是不会让人民吃亏的。”
路大志看了眼和老汉等人,这才想起他们是谁。当初只在辨认画像时见过,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和老汉等人骤然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要退钱呢。
翌日。
和老汉等人带着杨安饴和忍冬准备的窝窝头离开了石羊大队。
卫生室里,路大志再次阐明自己的需求,“至少两百瓶金疮药,必须是最好的那种,能用于战场急救的。”
“越快越好,做好了给我打电话。”
李大夫抿紧了嘴巴点点头,“我尽全力。”
路大志沉默了片刻,想要说些什么,但始终张不开嘴。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杨安饴直接说:“路叔叔,还有啥事儿你最好一次性说清楚。”
路大志略带难为情的说:“就是,这个,这个钱吧,我们......”
杨安饴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路叔叔,你是不是想说没有钱,先欠着?”
路大志尴尬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底又恢复了一片清明。
“没错,这两年的钱大部分冲入军需开支了,手上的确没有可调动的资金,票证也暂时没有,所以你们看这个钱能不能先欠着?”
杨安饴看向李大夫,金疮药是他的独门秘方,卫生室的开支也是由他在管,这个话她不能替他答应。
李大夫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你都说是战时补给了,全当我们石羊大队卫生室免费送给国家的。战士们在前线保家卫国,我们在后方也该做好补给工作。”
“这咋行?我还是给你写个欠条吧。”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时刻牢记在每一位解放军战士的心里。
见他坚持要写,李大夫没有再阻拦,反正到时候要不要是他的事。
这次用上的药材,等其他几家当归的钱到账,自然能补上这个空缺。
交代完了这些事,路大志才放心的离开了。
外面是呼号的北风,杨安饴等人坐在火盆前准备药材,一点都没觉得冷。
眼看着快到中午了,杨安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忍冬姐,歇一会吧,是不是该准备午饭了?”
忍冬停下研磨的动作,掀开门帘看了眼外面的太阳,“的确是该做晌午饭了,那我......你们是什么人?”
察觉到她的警惕,杨安饴立刻把忍冬拉到身后,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你就是杨安饴吧?”
门外,两个穿着军绿色衣服的青年人一脸严肃的站在卫生室门口,审视着杨安饴。
杨安饴点点头,“没错,是我。”
“我们是特别巡查小组的,接到人举报,你在石羊大队公然倒买倒卖,牟取暴利,是严重的投机倒把行为,麻烦配合我们的调查。”
为首的一人掏出张红色的工作证,红戳下写着来人的名字,熊纪。
杨安饴难以置信的皱起眉头,“倒买?倒卖?”
“没错,我们的同志已经去石羊大队其他社员家调查了,在这之前,请你待在卫生室,配合我们的调查。”
熊纪伸出手,示意她进去。
杨安饴深吸了一口气,黑着脸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石羊大队许多人都见到了声称是特别巡查小组的人,询问关于杨安饴投机倒把的事情。
大家瞬间慌了,一个个找到了杨保山家。
听到大家的话,杨保山心里咯噔一声,“他们怎么不来找我?”
他才是石羊大队的大队长,以往遇到这种查投机倒把的事,一向都是直接找大队长的。
杨老大抽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眼圈,“先别急,年前党书记还来宣传投机倒把时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