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充满宠溺的眼睛毫无威慑力。
“人小鬼大,真不知道你是跟谁学的?”
“当然是自学成才!”
杨安饴笑眯眯的接了一句,然后把手上的冻疮膏递给他。
“这个会用吧?”
杨保青点点头,把东西塞进兜里,然后又拿起桌上剩余的一些,挨个发了下去。
“大家都先用着,这都是我们石羊大队卫生室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大家全当帮忙试用了。”
“对了,用完一瓶后都别忘了给我反馈啊。”
听他这么说,大家才没有心理负担的接了过来。
这一批冻疮膏一共做了四十盒,岛上现在加上杨保青一共才三十一个人,还剩几瓶。
杨保青看了看剩余的,把杨安饴拉到一边,“回去后你再多准备点冻疮膏,珍宝岛上需要的同志更多。”
杨安饴点点头,“没问题,这东西制作并不难。主要我现在手边没材料,不然现在就能做。”
“对了,老首长说前段时间你们才跟苏联人打起来,没人受伤吗?”
“受伤的军民都被送进黑省接受治疗了,这个岛上啥都没有,一切才刚刚开始。”
杨保青解释道:“不过,我相信这里会越来越好。”
“肯定会的。”
杨安饴沉声说道,燕京那边已经联系了苏联高层,势必要讨个说法。
只是,这次的局势变了,本该发生的人员伤亡因杨保青有了变化,吃亏的变成了苏联。
先挑衅的是苏联,最后吃亏的也是苏联,打脸这么响,就怕苏联那边恼羞成怒。
不过,双方必然要有一仗,只是早晚得问题而已。
华夏的政权就是从枪杆子里打来的,打仗,他们从没在怕的!
眼看天快黑了,运送物资的队伍要离开了。
当野战军的同志来催时,忍冬断然拒绝,“我是来当随军医生的,你们回去吧,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不行!你不能留在这!”
看着两人深情对望,杨安饴悄悄的走到一旁。
“请问药品该放哪?”
“啊?哦!哪能麻烦小同志,我来就好。”
大家再次动起来,该搬东西的搬东西,该带路的带路。
杨保青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眉头紧蹙的拉过忍冬的手走到一旁,“你们咋上岛了?”
忍冬紧紧地抿着嘴巴,眼中闪过伤心,“你见到我就这一句吗?”
“你都两个月没给我回信了,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杨保青诧异的蹙了蹙眉,“难道不是你两个多月都没给我回信了吗?”
“我还特地去问了路总教,他说你在卫生院忙得很,你咋还怪起我来了?”
忍冬难以置信的反手指着自己,“你说我没回你的信?”
“对啊,年前自从进了腊月,我就再没收到你的回信了。”
两人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不对。
另一边,杨安饴跟着岛上的同志来到哨所附近。
不同于内地红砖青瓦、庄严肃穆的营地,七里沁岛上的哨所清一色由木头和茅草搭建,只有三间平房,不到两百平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简陋。
冬季海岛季候严寒,木头房遮风避雨取暖的功能和砖瓦房根本没法比。
在这种环境下,战士们要守卫边防,其艰辛可想而知。
即便如此,岛上的同志们皴裂的脸庞上,那双眼睛依旧充满热爱,眉眼之间的坚定始终如一。
被这样的眼神包围着,杨安饴只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狠狠触动了。
“来,小同志,快进来吧。”
岛上的同志热情的掀开中间那一张草苫子做的门帘,露出背面缝着的一层桐油布。
“这间就是我们的卫生室了,哨所是杨指导员带着我们去年下半年才搭建好的,设施比较简陋。”
杨安饴跟着走进去,“这里没有医生吗?”
“我们这个岛是没有的,但上游的珍宝岛上有。”
“在我们来之前这个岛没人住,一直是咱边境的渔民近岸打猎、捕鱼的场所,所以啥建筑都没有。”
杨安饴了然的点点头,四下打量着眼前这间临时的卫生室。
房间里连床都没有,左手边地上铺着一排木头和茅草,高度只到脚踝,然后上面是几床被子。
右手边有一张桌子,两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