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深情对望,杨安饴悄悄的走到一旁。
“请问药品该放哪?”
“啊?哦!哪能麻烦小同志,我来就好。”
大家再次动起来,该搬东西的搬东西,该带路的带路。
杨保青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眉头紧蹙的拉过忍冬的手走到一旁,“你们咋上岛了?”
忍冬紧紧地抿着嘴巴,眼中闪过伤心,“你见到我就这一句吗?”
“你都两个月没给我回信了,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杨保青诧异的蹙了蹙眉,“难道不是你两个多月都没给我回信了吗?”
“我还特地去问了路总教,他说你在卫生院忙得很,你咋还怪起我来了?”
忍冬难以置信的反手指着自己,“你说我没回你的信?”
“对啊,年前自从进了腊月,我就再没收到你的回信了。”
两人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不对。
另一边,杨安饴跟着岛上的同志来到哨所附近。
不同于内地红砖青瓦、庄严肃穆的营地,七里沁岛上的哨所清一色由木头和茅草搭建,只有三间平房,不到两百平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简陋。
冬季海岛季候严寒,木头房遮风避雨取暖的功能和砖瓦房根本没法比。
在这种环境下,战士们要守卫边防,其艰辛可想而知。
即便如此,岛上的同志们皴裂的脸庞上,那双眼睛依旧充满热爱,眉眼之间的坚定始终如一。
被这样的眼神包围着,杨安饴只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狠狠触动了。
“来,小同志,快进来吧。”
岛上的同志热情的掀开中间那一张草苫子做的门帘,露出背面缝着的一层桐油布。
“这间就是我们的卫生室了,哨所是杨指导员带着我们去年下半年才搭建好的,设施比较简陋。”
杨安饴跟着走进去,“这里没有医生吗?”
“我们这个岛是没有的,但上游的珍宝岛上有。”
“在我们来之前这个岛没人住,一直是咱边境的渔民近岸打猎、捕鱼的场所,所以啥建筑都没有。”
杨安饴了然的点点头,四下打量着眼前这间临时的卫生室。
房间里连床都没有,左手边地上铺着一排木头和茅草,高度只到脚踝,然后上面是几床被子。
右手边有一张桌子,两个高板凳和一排货架,上面零星的放置着几瓶生理盐水、紫药水和医用酒精。
杨安饴这次带来的金疮药,被战士们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货架上。
剩下的纱布和一箱箱的应急药品也被放了上去,就这还没把架子放满。
“这下好了,有了这些药,就再不怕和大毛子干仗流血了。”
杨安饴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看着他们冻裂出血的手和脸,从斜挎包里掏出一个大的铁饭盒来,里面装满了雪花膏盒子装着的冻疮膏。
“我还带了冻疮膏来,一块都给你们吧。”
本来这冻疮膏是为杨保青准备的,考虑到他还有战友,特地多准备了些,正好派上用场。
边防同志连连摆手,“不用了,小小的冻疮又不多疼,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杨安饴不由分说的把冻疮膏全倒在桌上,“这本来就是给你们准备的,我用不着。”
“就算你觉得冻疮不疼,那总是会痒的吧?特别是暖和起来后,那痒可是钻心。”
“万一被这钻心的痒影响了打仗,那咋整?”
边防战士们互相看了看,无意识的动了动脚趾。
视线接触不到的大头棉鞋里,是他们早已溃烂流血的冻疮,每当夜里熟睡时,总会被那钻心的痒折磨的猝然惊醒。
察觉到几人的情绪波动,杨安饴主动打开一罐。
“这个很管用的,用起来也方便,只要早晚各一次,坚持半个月,像你们脸上和手上的这些,都能好。”
“冻疮好了后,每天出门前涂一次,坚持一个冬天,来年可保不复发。”
“谁先来试试?”
边防战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怪不好意思的。
就在这时,杨保青的声音在杨安饴身后响起。
“给我吧。”
杨安饴回过头,对着来人露出了一对小酒窝,眼底满是促狭的笑意。
“十六堂哥,你和忍冬姐叙完旧了?”
杨保青无奈的瞪了她一眼,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