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他们出的这个馊主意。”
为了买到收割机,不惜故意损坏公家财产,要是人人都效仿,那社会还不得乱了套了?
郑厂长眸子暗了暗,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石牛大队的人,鬼心眼子还真多。”
石牛大队的大队长心里咯噔一声,“郑厂长,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地道,但我们实在是排队买不到收割机,所以才想出了这种办法。”
“我们石牛大队壮劳力太少,地又太多,每年农忙都有数不清的人累趴下。”
“这钱是我们大队的社员连续三年打猎、采药才攒起来的,本以为有了钱就能买收割机,但排了两年的队,还是没轮上,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只要您愿意把这台收割机卖给我们,我们可以多出钱,四万二行不行?”
郑厂长沉下脸,“这不是钱的事,这是严肃的道德品行问题!”
“别说四万二,你就是出五万,我也不可能把收割机卖给你们!”
石牛大队的大队长绝望的看着他,心中又悔又恨。
......
中午,杨安饴指挥着书店的运输车停在了石羊大队的小学门口。
此时正值麦假,学校不上课,校门口只有杨保鸣一人等着。
杨安饴帮着卸了课本,然后才指挥着运输车开到了自己家门口。
听到声音,杨老七和王香菊从院子里出来,帮着把书搬了进去。
运输队的小孙捞起脖子上的半旧的白毛巾擦了擦汗,“杨安饴同志,书都送到了,要是没啥事儿,我先回去了。”
“在家吃顿便饭吧,现在都中午了,我总不能让你送了我后饿着肚子回去吧。”
杨安饴挡住了车门,不让人离开。
小孙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我去公社国营饭店随便吃点就行。”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国营饭店开饭早,你这时候过去很可能就没吃的了。”
杨保民隐约感觉到不对劲,拉着杨满仓快速跑起来。
杨满仓还在品着两个厂长的称呼问题,被他这一拽,差点倒栽葱似的栽在地上。
“我嘞保民叔哎,你慢点!”
杨保民没理他,脚下生风,几个眨眼的工夫就跑到了收割机后面,将三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
“......是我们大队社员的错,我们愿意照价赔偿。”
郑厂长挑了挑眉,“你确定?那可是整整四万块,不是四千,更不是四百。”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石牛大队的大队长捣了捣会计的胳膊,“我们已经把钱都带来了,您可以点点。”
会计一脸讨好的把斜挎包递过去,“郑厂长,您点点。”
郑厂长微微眯了眯眼,目光在斜挎包上扫过,手却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
“随身带着四万块钱,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就是不知道是谁给你们通风报信的?”
石牛大队长眼睛闪了闪,装傻道:“啥通风报信的,我听不懂您在说啥。”
“我们今天本来是给石羊大队送赔偿金的,在这能碰到您,那是芥菜籽偏落针眼儿里,巧了。”
“巧了?”郑厂长讥笑一声,“什么样的巧合能让你们连我姓什么都知道?”
石牛大队的大队长嘴角的笑僵硬在脸上,“我不知道您姓啥啊。”
“别装了,你身边的这位同志刚才可是喊出来了。”
大队长下意识看向会计,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责怪。
郑厂长全当看不到两人的挤眉弄眼,眼睛紧盯着收割机后面地上露出的那双解放鞋。
“你们可别告诉我,是杨保民同志告诉你们的。”
听到这话,杨保民知道他看到自己了,神色自然的从收割机后面走出来。
“郑厂长,您觉得我有那么傻吗?”
郑厂长笑了笑,“你可不傻。”
两人齐齐的看向石牛大队的大队长,迫人的气势压的他额头直冒冷汗。
看着他这副心虚的模样,杨保民脑中飞快的闪过什么。
“郑厂长,我能问一下,昨天是谁告诉您,我开回来的收割机损坏了?”
“二车间的林组长,怎么了?”
“原来是林组长。”
一个“林”字被他拉着长音逛过了九曲十八弯,惹得郑厂长一脸怪异的看着他。
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