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起来,满月乐得自在,头在她的胳膊上蹭了蹭,找到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后山的杏是常见的黄杏,成熟后通体橙黄色,表面带着一层淡淡的红色,九分甜一分酸,特别开胃。
晒干后做成果脯,有止渴,祛冷热毒邪的作用。
不过,杏性热,有小毒,不宜多吃。
本草美容方记载,用杏仁粉、黄豆粉各二十克,红薯粉十克,白酒两滴,调制成糊状面膜,具有软化分解肌肤角质、促进肌肤新陈代谢、改善毛孔粗糙的作用。
脑中闪过这些知识点后,黄澄澄的杏树已经近在咫尺。
一个小时后,旭日初升,杨安饴用外套提着一兜杏回到家。
杨老七和郑厂长已经起来了,正在水井前洗漱。
杨安饴一眼瞥见郑厂长拿着牙刷用力的蘸了一下她自制的牙粉,眼睛倏地瞪大。
“等一下!”
然而,已经晚了。
郑厂长一脸痛苦的吐了一口唾沫,“这东西咋是咸的?”
“这里面有青盐,所以是咸的,刷牙时少蘸一点就行。”
郑厂长无法理解的漱了漱口,“你们不用牙膏吗?”
“这个也一样的。”
杨安饴放下黄杏,“中医古籍记载,青盐能清洁口腔,古时候达官贵族常用青盐漱口。”
“我这里面还加了点炮附子,一比一打成粉,既能清洁牙齿,又能固齿补骨,经常用效果很好。”
“是吗?”
郑厂长看了看手边的牙粉盒子,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蘸了一点点。
杨老七此时已经刷完了,多漱了漱口,然后说:“这东西的确有用,从前喝点烫的、吃点凉的,这牙就疼,刷了半个月这个,啥都能吃了。”
“我闺女可是考上了中医师证的,她不会骗你的。”
郑厂长眼睛一亮,惊奇的注视着杨安饴,“原来安安妹妹这么厉害啊。”
杨安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有啦,我学中医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这些都是最基本的。”
明月、清风、美酒、家人,当这四个词出现在一起时,往往会和美好挂钩。
这天晚上,杨老七爷四个喝得醉醺醺的,又哭又笑,仿佛魔怔了一般。
直到月上中天,人才慢慢消停下来。
杨安饴帮着把杨保国、杨保民送回家,再回来时,杨扬和杨帆已经把杨老七和郑厂长送到了卧房。
王香菊和杨起收拾好了饭桌,正在做最后的打扫工作。
杨安饴伸手欲接过扫帚,“我来扫,你们三个快回去睡觉吧。”
杨起一个旋身躲过了她的手,手上的动作加快,“马上了,姑姑你就别沾手了。”
杨安饴看向杨扬和杨帆,两人立刻低下头,“那还有个鸡骨头,别扫了,捡起来给小狗吃。”
杨安饴无奈的摇摇头,走进厨房兑了盆温水出来,“干完活别忘了洗洗手。”
“嗯嗯。”
三人点点头,很快把院子打扫干净,然后洗干净手回家睡觉。
杨安饴的卧房内,小黑和咪咪在窗边的竹窝里睡的正香,清冷的月光洒下来,为它们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床上,杨安饴和王香菊并排躺着,依旧没有丝毫睡意。
“娘,华子哥到底报仇了没?”
王香菊摸摸她的脑袋,“算是报了吧,虽然没能全杀完,但剩下的都在辽东监狱里关着呢。”
“可是,他们不是都投降了吗?共产党不杀俘虏啊。”
“是不杀俘虏,但那可是无耻下流变态的鬼子,吃硬不吃软,你态度稍微好点,他们就敢蹬鼻子上脸!”
黑夜中,王香菊的愤怒时隔二十多年依旧如惊涛骇浪般涌动,真实的传递到杨安饴脑中。
“狼娃子当年才七岁,见到杀母仇人怎么可能控制的住,拿着刺刀就要往上冲。”
“郑政委只能让人拦下他,几次后,鬼子便笃定了狼娃子无法伤害他们,开始刺激狼娃子。”
说到这,王香菊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们当着狼娃子的面讨论他娘的腿骨有多白,多粗,甚至......”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后来,恁大大看不下去了,把游击队的同志骗出了根据地,给了狼娃子一把枪。”
杨安饴瞬间瞪大了眼睛,“大大好厉害!”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