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就算我把他们退回县知青办,很可能还是会退回来的。”
杨保山:“......”
真他娘操蛋。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动静,杨安饴转头看去,回去收拾东西的五个人又回来了。
对上她的目光,门外的人挑衅的竖起小拇指。
杨安饴眼睛跳了跳,不想理会这群七叶子货。
......
小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冬至这天,十五亩地全部开荒结束,只剩最后一个步骤——撒粪。
农村肥料的来源主要是猪、鸡、牛、羊等各种动物的粪便,新鲜的粪便加上秸秆等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才能撒进地里。
如果说之前干活累点还能忍,但直接用手抓着发酵后的粪便撒进地里,对于爱干净的知青同志来说,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满仓也没惯着他们,把需要用到的肥料放在地头上,然后就准备去干其他的活了。
“今天冬至,是今年最后一次给麦苗追肥锄草搞防冻工作的时候,东西我放在这,弄不弄随你们。”
见他真走了,知青们这才慌了。
“他怎么能走呢?”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着地头上的几大筐散发着特殊气味的粪便发呆。
“找点啥工具吧,反正要我用手抓,我做不到。”
“为啥要用大粪呢,石羊大队的副业不是搞得很好吗?为什么不买化肥?”
“简直太欺负人了,我不干了。”
有了第一个罢工的,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没一会儿,十个知青走的只剩四个。
四人正在纠结要怎么干活时,杨安饴从山上下来,不经意间瞥到这一幕,脚下一顿,走了过来。
“怎么只有你们四个在这?”
听到声音,燕红云猛地转过头来,“是你,杨安饴!”
“你怎么没去干活?”
“我半脱产,平时在卫生院工作,不参加大队的劳动。”
杨安饴扫了眼地上的粪筐,“你们怎么不撒肥料?才开出来的地不养的话,来年地里的收成不会好的。”
“这是大粪!”
“我知道。”杨安饴低头在背篓里翻啊翻,找出来四件套褂,“这是卫生院发的新套褂,先借你们穿,冬天弄脏了衣服可不好洗。”
四人面色复杂的接了过来。
“我教你们吧。”
说着,杨安饴拿过一旁的粪箕子,盛了一些粪便,“你们的力气小,一次装一点大粪,慢慢撒就行。”
“正好今天卫生院不忙,我帮你们撒一筐。”
四个粪箕子装满后,她端起了剩下的那些,“走吧。”
四人:“......”
两个男知青不信邪的想去端另外一个大筐,使出了吃奶的劲,那筐都没有离地。
两人不敢相信的互相看了一眼,认命的去拿粪箕子。
杨安饴神色自然的把手伸进粪筐,抓出一把向外撒,“就像我这样,尽量撒匀乎点。”
“遇到大块的,可以用手,也可以用脚,把它碾成碎的。”
白皙的小手和黑黢黢的大粪,两者鲜明对比,强烈刺激着四人的眼睛。
他们挣扎了一会,闭着眼睛把手伸进了粪筐里,一瞬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迈出第一步,大家突然感觉这事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察觉到他们的情绪变化,杨安饴勾了勾唇角。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五个人竟然把十五亩地都撒完了。
杨安饴毫不吝啬的对着他们双手竖起大拇指,“你们看,其实这事也不难,对吧?”
四人看着自己身上、手上的痕迹,忍不住笑了。
“咱们收拾收拾,我带你们去洗手吧。”
五人走到雕像厂,杨安饴第一次将人带进了水溶房。
一进门,铺面而来的温暖让几人有种不真实的感受。
徐安给他们端来了温水和肥皂,让他们仔仔细细的把手洗干净。
刘文秀自嘲道:“这下,我们真成臭知识分子了。”
杨安饴看了她一眼,“如果臭知识分子的臭指的是气味的话,那农民早该是臭农民了。”
“真正臭的是那些瞧不起人民群众,端着架子,自认为高人一等的知识分子。”最近转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