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俩在这打啥哑谜呢,我咋听不懂?”
肖宽推了推肖军的胳膊,“除非啥?话说一半,你咋恁烦人呢!”
肖军白了他一眼,“有些话只能意会,说出来就不灵了,懂不懂?”
肖宽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扭头看向杨安饴:“安安,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让人给我捎信。”
杨安饴粲然一笑,“谢谢肖大哥,我不会客气的。”
她得好好想想,这件事必须让外界以为给石羊大队造成了严重损失,但又不能真的伤害到石羊大队的集体利益。
这样一来,小打小闹根本不够看......
她需要一把大火!
肖宽和肖军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那五个人我已经让民兵队关押起来了。”
杨安饴回过神来,站起身,“我送送你们吧。”
十分钟后,杨安饴回到卫生室叫走了李大夫,两人一起回家吃饭。
秦叔林特地去国营饭店打包的硬菜,配点小酒,杨老七等人喝的微醺。
杨安饴啃了两只鸡翅膀就先撤了,秦叔林立刻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昏暗的房间内,少年意气风发,对杨安饴细数大半年来的成就。
杨安饴擦了擦手,“下半年开始会严查投机倒把,力度绝对比之前大,你要做好准备。”
秦叔林愣了愣,不以为意的说:“没事儿,我都已经打点好关系了,有行动的时候会有人通知我的。”
“这次不一样,全国范围内的兵工厂同时参与了国家的巅峰计划,为了支援兵工厂,稳定经济建设,消灭财政赤字,这次的行动完全由中央指挥。”
“完全由中央指挥?”秦叔林愣了,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
“没错。”
橘黄的灯光下,杨安饴的眼睛熠熠生辉。
“你这大半年都忙着挣钱,有调查过这次如此大规模的知青下乡是因为什么吗?”
秦叔林怔了怔,这个他还真没注意。
杨安饴眼睛深了深,“那是因为城市里没有那么多工作岗位提供给这些知青们。”
“六六年,咱们彻底还清了苏联的外债,没了外债导致的财政赤字,但却引发了内生性财政赤字,根本没办法扩大再生产。”
“没办法扩大再生产就没有就业,城市待业青年多了,社会秩序乱了,所以才有了这一次大规模的知青下乡。”
秦叔林眯了眯眼睛,“这应该算是转嫁成本吧?”
杨安饴笑了,只是那笑容中不见多少喜悦,有的只是浓浓的无可奈何和淡淡的悲哀。
“迄今为止,国内已经发生过两次大危机,每次危机都伴随着无法就业,解决办法就是转嫁成本。”
“把人放到农村去,城市的压力轻了,危机自然就过去了。”
秦叔林抿了抿嘴,“幸亏华夏数千年来都是农业生产大国,要是换其他任何一个国家,这种转嫁成本的办法都不会成功。”
“没错。”杨安饴点点头,“所以,知青下乡,本质上是农村的集体化承载了巨大的城市代价。”
“我平等的鄙视每一个高高在上、瞧不起农村、嫌弃农村人又土又穷的人,那五个定时炸弹必须离开石羊大队!”
秦叔林舔了舔嘴唇,“小姑姑,你想做什么?”
“我要让他们接受应有的处罚,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黑夜中,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坚定无比。
数千年来,农村和城市相比,一直处在被牺牲的地位。
无论是自然灾害还是人为的灾祸,只要有办法保全城市建设,农村总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不论是知青下乡,还是洪灾泄洪......
翌日。
天还没亮,收割机的轰鸣声便响彻石羊大队,忙碌的夏收开始了。
拖拉机、解放车齐上阵,及时的接回一车斗又一车斗的麦子,倒在大队部旁的场里。
妇女齐上阵,摊粮晒粮有条不紊。
大家分工合作,配合默契。
学堂里,孩子们都放了麦假,跟在收割机屁股后面检查有没有漏掉的麦穗,然后收进自己的小口袋里。
在大家都在忙时,杨起给小黑屋的五个知青送来了迟到的早饭。
清汤面子水加棒子面红芋干子面窝窝。
“给,快吃吧!”
韩高勇难以置信的看着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