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饴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切上两人的脉。
大约一分钟后,她收回了手,悄悄退了出去。
走远一点后,魏祥森着急的询问情况。
杨安饴脚下不停,“的确是狂犬病,已经到中后期了,但还能有救。”
推开办公室的门,她拿出处方笺写下一个“下淤血汤”的方子和制备方法,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些都是要存档的,必须提前准备好,不然药房不给药。
魏主任伸手想接过处方,“我去帮你准备药吧。”
杨安饴摇摇头,“不用了,你把他们生产大队的赤脚医生叫来,我在煎药房等你们。”
趁着这次机会,她打算把狂犬病从怎么识别感染到早、中后期治疗全部讲一遍。
后世华夏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曾指出,狂犬病从暴露到发病一般是一到三个月,学了中医后,她发现这个说法有些笼统。
实际上,在感染狂犬病毒后,最短几天身体就会有变化。
在中医的观念内,狂犬病毒属于外来的风热邪毒一类,毒邪入体,势必会逐渐引起阴阳失调。
这时候,身体只是轻微不舒服,这种不舒服类似于中医里的“未病”、西医里的“亚健康”状态,很多人都不怎么重视。
如果在这期间发现并治疗,那就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如果错过了这段时间,病情进一步进展,那治疗方法又是另一种了。
今天送来的这两个人就属于病情进展的中后期,这时候风热邪毒和血相结合,血热凝成血瘀,郁热上冲影响心神。
那两人的症状就是最好的说明,这时候是最后一个治疗的机会了。
如果错过,病情又一步发展,进入肌肉、神经的麻痹状态,那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半小时后。
杨安饴拿着制备好的药,让人用手绢蒙住了两人的眼睛,然后让他们把药喝了。
从病房出来后,她叮嘱负责的护士,“给他们单独准备两个大点的尿桶,我要观察他们的大小便。”
护士应了一声就去准备了。
这时,魏祥森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另一边赶过来,和离开的护士同志擦肩而过。
“安安,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杨安饴摇摇头,“没事,咱们去我办公室谈吧。”
“等等!”
“小姑姑!”
熟悉又急促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紧张和担忧,成功让杨安饴转过了头。
杨满仓带着几个人快跑过来,急促的喘着气。
“小姑姑,这三个知青同志昨天被狐狸抓破皮了,这三个半个月前被豹猫咬了。”
杨安饴扬了扬眉,“来的正好。”
“魏主任,麻烦您带大家到咱们开会的大房间去,我去取点东西,马上就到。”
魏主任点点头,抬起手,“大家都跟我来。”
大家慢慢跟了上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杨安饴才再次看向杨满仓,“确定知青里只有这些人被抓,没人被咬吗?”
杨满仓:“我挨个问的,就这三个人。”
“那行吧,让他们留在这,你去忙自己的吧。”
杨满仓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卫生院。
杨安饴在原地站了两秒,拉了拉毛衣的领子,到停车棚骑上自行车朝着武装部去了。
一刻钟后,她拿着一个小布袋东西从武装部出来,回到卫生院停好车后快速赶去会议室。
魏主任正在普及狂犬病的危害,大家第一次听说被猫狗咬了还有这种危险,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
杨安饴平复了一下呼吸,敲了敲门走进去。
“小杨老师,狂犬病的死亡率真像魏主任说的那么高吗?”
杨安饴颔首,“如果没有及时发现并治疗,狂犬病的死亡率几乎达到百分之一百。”
“可是,咱们大队上几乎年年都有被猫狗抓伤的,咋没见死人?”
杨安饴目光转移到说话的人身上,是大队上曾经觊觎她的小黑,被她揍的亲娘都认不出的刘大庆。
对上她的目光,刘大庆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我说的又没错。”
杨安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是忘了你大哥咋死的是吧?”
刘大庆脸色一白。
杨安饴没再理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袋,“被动物